“韓彥(* ̄з ̄)╭?~。”
“韓彥╥﹏╥...!”
“韓彥(>﹏<)?”
呼喚聲從臥房、走廊、客廳、陽台陸續響起,預想中的男主人卻沒有在任何可能出現的地方現身。
竇真真路過陽台旁邊的小隔間,一眼就瞧見烘幹機裏某塊鮮豔衣料。
“果然是我的。”完全幹燥的衣服有股淡淡的清爽味道,仿若來自廣闊的海洋,竇真真似乎在韓彥身上聞到過。
想了想,果斷換上自己的衣服,隨手把身上的寬大男性純棉藍格紋襯衫扔進洗衣機旁邊的髒衣簍。
“韓彥~~~彥~~~~?!”扯高嗓門,竇真真音量UP,拖著長長的尾音,雙手抓著小隔間的門沿,兩隻腳輪換向後踢,做拉伸運動。全無起床後、進小房間前的一步三停,隨時準備向任何地方都會出現的男主人展示自己乖巧聽話的小媳婦模樣。活脫脫的展現了什麼叫做“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耳朵貼著門板聚精會神聆聽,已經巡視過大半地盤的竇真真得意非常。
“韓彥(? ?
?)?
果然不在。”她還沒想好如何麵對韓彥,尤其在昨晚之後。
韓彥的缺席,讓她心中積壓的沉重塊壘煙消雲散,巨大輕鬆感讓整個人鬆懈起來。雖然心底深處或許為他的缺席感到有些酸楚和委屈,但被鋪天蓋地的輕鬆稀釋後,很快便嚐不出這點微妙情緒的獨特滋味。
“不是才說不再自尋煩惱,反正最終也不過是個前女友,很快韓彥發現你不適合他而主動分手。既然如此,在他沒變心前免費享受各種好處,也不必須付出任何代價。這不就是你昨晚剛決定的策略”
惡魔毫無語氣語調的聲音在竇真真腦海中響起,卻有嘲諷的意味濃鬱彌漫。“試用可以,收費免談。人類總是想不勞而獲,占便宜唯恐不夠。”看來,麵對竇真真吝嗇鬼守財奴作風,惡魔也沒有維持它的風淡雲輕。
竇真真沒理它,仔仔細細的把剩下的區域全部走了個遍,蹦躂的腳步和浮在臉上的輕鬆,隨著一無所獲而變得沉重。
懷著最後的希望在昨晚睡過的臥房和客廳、餐廳來回找了幾遍,懷疑紙條或者毛爺爺被風吹落在地,她還把床上所有枕頭、被子、床頭櫃附近都用手摸過,甚至非常不雅觀的趴在地板上研究床底櫃底有她遍尋不到的東西。客廳和餐廳也遭受同樣的偵查洗禮。
最後,竇真真無奈的確認。“韓彥沒留字條,沒留手機,沒留錢。”真的什麼都沒留,他就這樣出門了。
現代社會手機普及為必需品,如非必要,家裏是不可能有安裝座機,韓彥並非例外。
於是,在沒手機、身無分文的時候,竇真真想打電話給柯華派車來接她,或是自己打出租車回去,都不可能。
也不是說她不能回去,就這樣素麵朝天出門站在樓下,肯定會有好心人讓她搭便車,但不出三小時,她和韓彥就會成為頭條新聞。
現在沒外界幹擾,她都為與韓彥的關係何去何從感到棘手,如果再讓外界□□來,隻是想想,竇真真就已不寒而栗。
當初是她三令五申堅持要保密搞地下工作,卻在瀕臨分手時由她讓外界知道雙方交往過……
她再傻也不想落得這種局麵。
絕了離開的心思,竇真真怏怏的左顧右盼,發覺沙發與落地窗中間隔著一段狹窄的距離,不注意還以為沙發是緊貼著落地窗擺放的。
幸虧她瘦,剛剛好能卡進去。背貼著牆壁,左邊是真皮沙發背麵,右邊是能望見下方小區花園的落地窗,竇真真扯著窗簾蓋在身上,右臉就這麼貼在落地窗的玻璃上。
外麵陽光正好,曬得玻璃微燙,無法直視光線而眯著眼睛的竇真真,一動不動,忽然低頭雙手猛抓頭發,後悔低吼。“千難萬難,都是我自作自受。”
“手機,是我為發泄情緒自己砸的。更是我故意避開在山腳等我的柯姐,還樂得砸了手機讓她沒辦法聯係我。”
“韓彥不可能不知道我沒手機和錢,以他的做事風格也不會人不在,又不留隻字片語,也不會想不到沒錢我寸步難行。”竇真真自坑到底抓狂□□。“但在昨晚說不清、道不明又稀裏糊塗的……後,他能留錢,能留嗎?!”
如果是情侶關係,留錢沒問題,但問題是他們現在關係微妙,所以韓彥就連字條也沒留。
如果不是情侶關係,昨晚後韓彥留錢……
自坑到絕路的竇真真,恨不得以頭搶地,抓狂自責。“都是我自作自受。”
既然走不了,韓彥總歸要回家,雖然推遲,她還是要麵對他。
竇真真如爛泥般攤在沙發和落地窗的狹小間隙內裝死。
惡魔打破平靜,嘲諷再道。“既定免費期試用的策略,你又何必怕麵對他?”
這次竇真真沒有無視它,也沒有以往充滿警戒和抗爭的尖銳反駁,也沒有故作冷靜,與其說是回答惡魔的問題,更像是自言自語。“商家不會那麼好心的讓顧客免費試用,哪怕最初沒有丁點買的想法,也因曾有過不願失去而選擇保留,因此付出不在計劃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