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飛本來前世就是個糞青,如今聽了有人這樣編排嶽家軍,不禁有點惱火。
“奴家怎麼會記錯,那軍旗上分明寫著‘嶽’字,我怎能記錯,肯定是嶽飛那狗賊的部下。”甜婉表情憤恨,美目裏射出驚心的仇恨。
我日呀,竟然這樣編排咱未來嶽父,這小妞分明是栽贓陷害,看那表情就知道和嶽飛有莫大的仇恨。餘飛心裏暗哼兩聲。
“甜婉姑娘,我希望你不要亂說,嶽元帥豈是你說的這麼不堪。”你這丫頭溫柔起來也怪勾人的,怎麼說起義父嶽飛來這麼惡毒呢,他不禁有點惱怒,冷著臉,聲音大了幾分:“嶽元帥一生光明磊落、廉潔奉公、禮賢下士、軍紀嚴明、行若明鏡,對自己手下將士向來以‘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來要求,怎麼會如你所說的這麼惡毒,我不希望再聽見你編排嶽元帥的話。”
見眼前這皮膚黝黑之人,先前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色狼相,就因為自己說了兩句嶽飛的不是,表情就立即冷漠,語氣甚是嚴厲,甜婉明顯一愣。
眼中淚珠又開始打轉,委屈之極,緊咬著嘴唇:“公子,你便是如此看甜婉的嗎?也是,人家是元帥,我一個青樓女子,在公子眼裏,就是一風塵女子,說什麼反正公子都不會相信我的。”
強行扭過頭,香肩急抖,一雙小手握成拳狀,白皙的皮膚下,青色血管清晰可見,豐滿的身軀在紫色長裙下一陣顫栗,看似真的傷了心。
看著眼前這熟透了的誘人果子,餘飛艱難的吞了口口水,移開視線,你這是什麼邏輯,憲哥兒我是那種善惡不分的人嗎?對於她的“元帥青樓論”,暗覺好笑。
嶽家軍中,嶽飛治下一向很是嚴厲,就算有害群之馬,也不可能像甜婉說的那樣,殺燒搶掠還扛著“嶽”字大旗呀。
餘飛心裏一陣疑惑,不明白為何這個女子對嶽家軍如此恨之入骨,就算她是大金人,也說不過去呀,她每次提到嶽家軍嶽飛時憎恨的神情,是不會有假的。
不過見甜婉神色淒慘,眼中淚珠泫然欲泣,雖然這個異域花魁來曆不明,全身透著股神秘,但也沒怎麼害過人,對自己也一向溫文爾雅,想想剛才自己的確說的嚴厲了點,餘飛也有點於心不忍。
暗道一聲慚愧,連忙道:“甜婉姑娘,其實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你看見的那樣,眼見的並不一定是真的,嶽元帥這個人,值得任何人尊敬,嶽元帥是絕對不會指使手下對平民百姓下手的,哪怕你是敵人,我也不知道你和元帥有什麼深仇大恨,反正我覺得整天被仇恨蒙蔽住雙眼,其實是很悲哀的。人這一生,有別的很多快樂的事,例如我們剛才,聊聊天,淫淫濕,談談人生,不是很好嗎,你一個姑娘家的,為何整天放不下這些瑣事而折磨自己呢?不累嗎?”
“公子,其實我是——”甜婉眼神閃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忽的一轉性子,哀歎一聲:“公子,奴家又何嚐不想每日說些詩詞唱些小曲,那味道好自不用說了,奴家這性格也是因為經曆了慘事才發生變化的,公子是不是很討厭我這個樣子?”
哎呀,算鳥,我這個人吧,沒什麼優點,就是不忍心看見漂亮小妞傷心。他腆著臉,嬉皮笑臉道:“怎麼會呢,姑娘生的花容月貌,溫文爾雅,公子我喜歡得緊呢。”
“真的嗎?”麵露喜色,深邃的淡藍色眸子裏閃過一道嬌羞,女子抬起頭期待道。
“甜姑娘,你看著我的眼睛。”餘飛滿臉嚴肅,突然直視著女子雙眼,直到她有些抵擋不住,才幽幽歎道:“哎,看來姑娘還是不了解我,其實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愛說實話,改了二十多年了都沒改過了。”
“咯咯,公子說的什麼話呀,偏就你不害臊。”女子聽了他的話,暗覺好笑,羞澀的垂下頭嚅囁道:“公子說話不倫不類,偏就讓人聽著舒服。其實甜婉隻是奴家在胭脂坊的一個代號而已。”
“其實奴家複姓完顏,閨名允兒。”見他明顯一愣,甜婉掩嘴輕笑兩聲,紅暈上臉。
“允兒,完顏允兒,好名字。”餘飛默念兩句,記了下來,沒想到這洋妞還有個這麼好聽的名字。
後世野史《憲哥兒傳》有載:“憲哥兒曾說過,我能抵抗一切,除了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