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拐來拐去,最後誇到我頭上了?”
“嗯,也是,誇我自家姐姐,怎麼誇到姐夫頭上了?”
“咦?我們這是要親上加親了嗎?”
二人有心不讓氣氛變得沉悶,嘻嘻笑著互相逗了幾句,末了,洛安昭收起笑意,眼中帶著深深的關切之意。
“在牢中吃苦了吧?”
以為他是在關心自己,杜蒼庚剛想寬慰幾句,又聽他繼續說道:“你這養尊處優的,多吃點苦不是壞事。”
“你啊你,說不了幾句好聽的,又要戳我肺管子。”杜蒼庚佯作不悅地瞪了他一眼,轉而又長長歎了口氣,“你不知道,雖然燕安府沒人為難我,但我在那裏真是度日如年啊。聽不到外麵的消息,不知道你們到底在做些什麼,而我自己又什麼都做不了,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一點兒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所以說,身負再重要的職務,做再高位的官又如何?陛下想讓你做瞎子、做聾子的時候,你就真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到。”
聽這話音,杜蒼庚猜到他定是觸景生情憶起往事,便又揚起笑臉一手勾住他的肩頭:“話雖如此,但我在獄中一刻都未曾消沉過,因為我知道你們不會放棄我。”
“幼稚。”洛安昭懶得聽他煽情,抬起手肘輕輕杵了他一下,“若不是你陰差陽錯娶了位公主,隻怕老天爺也難救你。”
“這話就不對了。”杜蒼庚豎起食指認真地搖了搖,“阿碧的身份,隻是讓她暫時免於受我連累。陛下那般公允,可沒有因為阿碧而偏袒我半分。至於我為何能化險為夷,還不是你們聯手巧施妙計,幫我找到了人證、物證,這才替我洗清冤屈?”
洛安昭自知理虧,便沒和他繼續辯解下去,隻微微挑起眉:“想好如何向太子解釋了嗎?畢竟當年受淑貴妃打壓最重的人就是他了。如今淑貴妃的女兒回來了,他能淡然處之嗎?”
“他嘛……”想到趙元澍,杜蒼庚麵上的嘻鬧之意漸漸淡了下去,“太子不是小肚雞腸之人,而且阿碧也沒有任何想要追究舊事的意圖,我想,他應該不會對阿碧有敵意。那些事過去了那麼多年,當事者死的死、散的散,冤冤相報何時了,不管多深的仇怨,如今也該解開了。若他連這點氣度都沒有,怎能勝任人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