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趙弘瑀故作為難地看了趙元澍一眼，趙元澍立刻明白過來，趕緊點頭附和道：“父皇，杜禦醫所言也不無道理。雖說西衛這幾年終於安分了，可他們那些人總是賊心不死，對我大殷虎視眈眈，當務之急，還是要以大局為重，能穩則穩。元祐之事若是被有心人散播開去，不知會引起多大的亂子。杜禦醫以德報怨，實乃我大殷之幸，父皇，千萬不可辜負了他的一片苦心啊……”
有了這個台階，趙弘瑀自然而然地便轉了口風，他重重歎了口氣，而後一手扶在杜若肩頭，滿眼感激之情。
“好，既然這是你的肺腑之言，朕也就不再固執己見了，否則會被人說是惺惺作態。你放心，就算朕不殺元祐，可他做了孽，就得自己來償還，否則怎麼對得起蒼術的在天之靈？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看在你的麵子上可以留他一條小命，但絕不能就這麼姑息縱容下去。元祐不能再留在京城了，讓他滾去永州，沒有詔令，此生不準回來！”
“永州？”杜若一驚，“據說那裏煙瘴密布，蛇蟻成群，殿下若是去了那裏，隻怕……”
“怕什麼？朕就是要讓他去受苦！做了這麼荒唐的事，不吃點兒苦，他哪裏知道反省？”趙弘瑀擺擺手，示意杜若放寬心，“朕意已決，此事就這麼定了！”
聽他斬釘截鐵大有一錘定音之意，杜若明白過猶不及，若自己繼續堅持己見，隻怕要將好事辦成壞事，隨即俯身拜謝：“臣謝陛下體恤，臣代蒼術謝過陛下。”
“好，好。”趙弘瑀長長舒了一口氣，像是心存不忍一般，他又轉頭吩咐趙元澍，“元澍，過幾日你替朕走一趟，去杜府給蒼術上一炷香。”
“是，兒臣明日就去。”
聞聽此言，杜若忙又推辭倒：“這如何使得？”
“這如何使不得？”趙弘瑀搖搖頭，似乎很不讚同他的說法，“你可別忘了，如今蒼庚可是朕的女婿，元澍就是他舅哥，元澍怎麼去不得？你啊，就別再推辭了，這是朕唯一能為蒼術做的事了，你若不讓元澍去，朕心裏始終難安啊。”
這一回，趙弘瑀沒有等杜若回應，而是直接看向了杜蒼庚。
“既然成了一家人，以後就不必如此拘束了。待元祐離京之後，你就可以踏實地和元澍多走動走動了。你是禁軍年輕將領裏的翹楚，日後就是元澍的股肱之臣，你們多走動，對朝廷大有裨益。當然了，除此以外，這對阿碧和元澍而言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