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不能往府衙放,與你如此近,要是想傷害你,豈不是……”
“娘,別擔心,府衙有馬虎看著,一般人傷不了他。”
……
清早,府衙外響起了鳴鼓聲。
宋祁坐在“明鏡高懸”之下,打下驚堂木,“升堂。”
“威~武”
“堂下何人?”宋祁的聲音低沉中透著一股威嚴。
“草民萬家酒樓的老板,萬三金。”
“民婦青銅村的張玥氏。”
“何事擾堂。”
“求大人為民婦伸冤,民婦母親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家裏太窮,買不起藥,今早拿著家裏唯一有錢的烏雞到集市買,就希望賣個好價錢,給母親買幾服藥,可他……他硬說雞是他的,嗚嗚嗚……”
“一派胡言!大人,你可別被這賤婦給騙了,這雞……”
“啪”驚堂木拍著桌子。
堂下的兩人皆嚇得一跳。
“堂上不得無禮!”宋祁沉著臉道,“師爺,記下。”
“是。”一旁的李師爺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了什麼。
萬三金渾身顫抖,“大人,草民……草民冤枉啊,這烏雞明明是酒樓養給客人的下酒菜,昨晚卻被這婦人盜了去。”
“物證可在?”
“回大人,在側堂。”一個小侍衛拱手道。
“呈上來。”
一直雞被捆綁著放在了端板上,怕是叫嘶啞了,喉嚨隻能發出不清晰的咯咯聲。
“張玥氏,你說雞是你的,你可有證明?”
“這……”張玥氏麵露難色,“民婦沒有。”
“大人,草民有,草民有證人!”
……
小黎端著一盆水攜著帕子推門走進房間。
“姑娘,你已經醒了!快起來洗個臉。”說話間,小黎已經把水放在盥洗台上。
姑娘看見了水,又看到了小黎熱情的笑臉,猶豫了一下,最終動了動身,光著腳踩下床,便要向小黎走來。
“別,姑娘使不得!這地冷,腳涼!快把鞋穿上!”小黎推搡著姑娘上床,執起姑娘的腳,將地上的繡花鞋套上去。
姑娘認真地看著腳上淡藍色的鞋子,一隻腳輕輕地點了點地,像試探一樣,接著她像發現什麼新大陸一樣,兩隻腳都踩到地上,在原地蹦蹦跳跳,眼睛一直盯著鞋子看。
小黎疑惑地看著姑娘的行為,心想:這姑娘除了啞,難道腦子也有問題?
似跳累了,姑娘停了下來,眼神突然一直看著臉盆,隻見她走向臉盆,接著是小黎一輩子都不敢想的景象,她竟把臉帕甩到一旁,把腰彎低,便湊著水喝了起來,咕嚕咕嚕,還喝出了聲音。
“姑娘!姑娘!不可!不可!這水不是喝的!”可小黎的阻止沒有用,姑娘喝到後麵已經是端起盆一仰而盡。
小黎瞪大眼睛看著她,又看了看盆,她記得她是打了半盆水進來的……
姑娘水靈靈的眼睛盯著小黎,似乎能夠說話,宛如在說:這樣做有問題嗎?
小黎回過神來,“姑娘……我為你換一身衣服,這衣服已經幾天沒換了。”
府堂內。
萬三金的證人說得有模有樣,說是暮色中他看見這個婦人鬼鬼祟祟地走進萬家後院,行不苟的勾當。
“大人,大人!”婦人見勢頭不對,眼淚更是簌簌地來,“不可聽他們亂講!民婦是冤枉的啊!”
“哼!那你倒是拿出個證據來,大人,這民婦以前就喜歡幹些不軌的勾當,這偷東西更是她的慣常,大人切不可被這婦人虛偽的可憐給迷惑了。”
“你們都說雞是你們的,那你們倒說說你們上次喂了雞吃什麼?”
萬三金道:“回大人,包穀。”
民婦道:“米糠。”
“來人,把這隻雞宰了。”
宰了的雞被呈上庭,未消化的食物裏,是米糠……
萬三金見了,腳顫顫地跪下,滿口的大人饒命。
“大膽刁民!一欺壓良婦,二串謀證人,該當何罪!來人,打300大板!”宋祁說著,轉向婦人,“張玥氏,你的母親病重,你能不離不棄地照顧,孝心難能可貴。這隻雞你帶回去給老人補補身子,此外,罰萬三金100兩給你母親抓藥治病。”
婦人喜極而笑,忙呼謝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