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瑪雅的速度,路上我們走得並不快,但很幸運,路上我們並沒有碰到厲害的魔獸,省去了不少麻煩。
我們在第二天下午到達海音,按照瑪雅的意思,我們一路上用上了假名,我叫古風,瑪雅叫斯琪。我們一個靠近海邊的小旅館裏落腳,並用古風和斯琪的名字登了記。
海倫每天出去打探消息,觀察動靜,但似乎都沒有結果,而我一直都悶在房間裏努力運行內力,直到出發前我已經恢複了全部功力,甚至還有一些提高。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裏,我和瑪雅登上了駛往亞丁的海輪。
海風從頭發的縫隙裏穿過,在頭皮上留下清爽的感覺,我多少有些飄飄然的感覺了。這艘船很大,幾隻海鷗停在高高的帆桅上,在如此清朗的天氣裏我第一次搭著海船揚帆。
許多水手和旅客聚在甲板上相互聊著些什麼,有一些在打牌,是一些紙片做的紙牌,相互攀比著大小,我看了許久都沒能弄懂。
一個人坐在船沿上,看著腳下的碧波萬頃和遠處的水天相接,想一些心事,有瑪雅的改變,也有救人的困難。
瑪雅走了過來,坐在我身邊,身上有淡淡的香氣,我從見瑪雅用過香料,轉過頭去看她,瑪雅穿了一件黑色的連衣裙,衣服很合身,襯托出她優美的身材,一頭烏黑長發迎著海風飛舞飄蕩,她見我在看著她便給了我一個甜美的微笑,很美!
趁我發呆的時候,她又向我身邊靠了靠,然後一起看海一起看腳下的碧波萬頃和遠處的水天相接……
就在這一刻,生活突然變得如此寧靜美麗,仿佛天地間就隻有我們倆,隻有這艘大船,隻有這片大海,就讓這艘大船載著我們永遠這樣飄蕩下去吧,所有受過的累吃過的苦,都已成往事,隨風抖落進這片汪洋,變得不再重要,一點也不再重要……
“小心,身後有人來了。”瑪雅突然在我耳邊低聲道。
我立刻驚醒過來,聽清身後有腳步聲正在靠近,我暗運內力,遍布全身,卻並不回頭,也許敵人還沒識破我們,我還不至於傻到自己去暴露身份。
“這位小弟弟,我們在玩牌缺個人,你要不要一起?”是個女人的聲音。
我回頭,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一頭金色的長發微微有些卷曲,膚色是那種不算白卻很健康的那種,但衣服穿得很少,上身就一塊隻擋得住胸部的布料,我沒見過這種衣服也說不出名字,下身是一
件很短的裙子,連大腿也遮不全,腰間懸一把劍身很窄的單手長劍,通常使用這種劍的人一般速度都不錯。
我從沒見過她這麼開放的,實在不敢繼續看下去,轉眼看她身後,兩個漢子一個鷹勾鼻子,一個尖腦殼正坐在那手裏拿著牌,顯然在等人,不知道他們應該是一起的。
“我不會玩牌。”我很不好意思的說。
“那這位小妹妹呢?”她又把目標放在了瑪雅身上。
“我也不會。”聲音冷淡得很,我看了一下,瑪雅又變得木無表情了,我想她或許隻有在麵對我的時候才會笑吧。
那金發女人轉身向身後兩個男人聳了聳肩膀道:“那沒辦法了,玩不了了,我陪他們聊會天。”
我想她應該沒什麼惡意,但我卻不敢放鬆。
“我叫海倫,是亞丁的城守。你們呢?”金發女人搬了張躺椅在我們身邊躺了下來。
“我叫古風,她是斯琪,我們都是……都是萊克學院的。”我想了一下覺得這樣說還是比較恰當的。
“哦?還是學生嗎?怎麼要到亞丁去呢?”海倫躺在那屢了一下頭發,很撩人的樣子。
至於要去亞丁的理由,我一時可編不出來,不由向瑪雅看去,瑪雅冷冷地看著海倫卻不說話。
“怎麼不能說嗎?是不是殺了人要去逃難?”海倫忽然道。
“殺人?”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但想到自己確實殺了不少人,不由歎了口氣道,“是啊,殺了很多人。”
“嗬嗬,殺些人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亞丁就不禁止殺人,隻要你夠強你做什麼都可以。”海倫笑了起來,隨即看了一下我和瑪雅的法杖道,“但我覺得很奇怪,兩個法師可不是很好的組合哦,要殺人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怎麼樣?要不要跟我玩一場?”
“玩什麼?”我有點不大明白。
“就是和我過幾招。”海倫說著從躺椅上跳了起來,見我還在猶豫道,“如果你贏了,在亞丁我給你們提供保護,這可是一般人想都想不到的哦,如果我贏了,你們隻要請我吃頓飯就行。”
條件確實很誘惑,但我有點怕瑪雅不高興,不禁向瑪雅看去,瑪雅沒說什麼,隻向我點了點頭。
我從船沿上一下跳下來,道:“好。”
既然有好戲看,甲板上很多人立刻聚了過來,瑪雅卻沒有動,隻靜靜地坐在船沿上,靜靜地看著。
海倫拔出劍來,隨手一抖,劍身微顫,笑道:“要小心哦,我的速度可是很快的。”
我不甘示弱,暗運內力,將法杖在手裏揮舞了一圈後橫在胸前道:“我想我的速度也不慢。”
“是嗎?”海倫說著衝了過來,速度的確很快,讓我有種忽閃即至的感覺,我腳下“輕身”決一觸即發,向左邊跳了開去。
海倫應該沒用全力,她的速度還應該可以更快,因為在我跳開的一瞬間,我聽到了背後的風聲,她竟然可以刹那間停住並改變攻擊的路線。
“砰”的一聲,我的背後重重地挨了一下,我被擊得飛了出去,雖然是劍柄但也疼得我齜牙咧嘴,我借勢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落在甲板上,雖然沒有摔倒,但這一下已經輸了一場,如果剛才打我的不是劍柄而是劍身,現在恐怕我已經被砍成兩段了。
海倫並沒有繼續追擊,將劍往肩上一扛,看著我笑道:“怎麼樣,姐姐的速度不錯吧。”
我不答話,暗中又加了兩層內力,這樣躲閃她的攻擊應該足夠了,才道:“不怎麼樣,再來。”
這次我有了準備,體內真氣蓄積,見她再衝過來,我忽然向左側一矮身,右腿橫掃,想讓她也摔一交,可惜她避得很及時,然後又是一招甩手劍向我後背砸來,我卻再不能上同一個當,急速反身,法杖突出擊中她的手腕,“卸”字決,然後她就踉蹌衝了出去。
我也沒有追擊,嘴中快速低聲念動咒語並打手勢結印,她衝出幾步穩住陣腳回過頭來,我已經準備好了風刃魔法,卻並不發出。看著她笑了一下道:“我的速度也不慢吧。”
“哼,小把戲,這一次我會用全速,你能跟得上再說。”海倫說著又衝了過來,果然她剛才沒有用全力。
我心中笑一下,既然你用全力我就好對付了,因為打狗棍法講究巧,不講究力,四兩撥千斤才是精髓,她衝了過來,我快速後退,快到船沿的時候,已經沒有退路,然後迅速做了個要向左逃的動作,她果然上當,速度跟著一緩,我知道機會就是現在,閃電出棍,搭上她的手臂,一個“引”字絕,一挑一送。
海倫被我挑得向船沿外飛去,但她並不慌張,空中一扭身軀,翻一個跟頭向船沿抓來,我一陡手風刃劈出擋了她這一抓,海倫身在空中再無可借力之處,向下“撲通”一聲掉到海裏。
大家都跑過來向下看去,海倫從水中浮了上來並沒有大礙,船上的水手立刻慌忙放下繩索,將她拉了上來。
海倫一身濕淋淋的,身上的衣服都卡成透明的了,甲板上許多男人都吹起口哨來,我心想這下做得過火,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
海倫似乎並不在意別人的玩笑,對我道:“確實不錯,速度這麼好的法師很少見呢,你們在亞丁的安全就包在我身上好了,晚上我請你們吃飯。”說著鑽進了船艙,我想她可能去換衣服了。
我看著她大方地從一群男人中走過,引得一群男人雞飛狗跳,實在想不透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我向瑪雅走去,她還坐在船沿上,見我看她,笑了一下,然後伸出手來,將我拉上船沿。
甲板上的喧鬧很快又歸於平靜,我又可以和瑪雅一起靜靜地看海,看腳下的碧波萬頃和遠處的水天相接,還有落日染紅大海的餘輝……
忽然,船艙裏傳來海倫的一聲尖叫,“啊——”
我不知道什麼事讓海倫這麼驚慌,看很多人都衝進去看究竟,我也很想去看看,但瑪雅似乎興趣不大,我問道:“我們也去看看好不好?”
“你要去看,我們就去看看吧。”瑪雅竟然很好說話,我想瑪雅真的變了很多。
我們走進去的時候,海倫那不算小的豪華房間裏已經擠滿了人,船長竟也來了,而海倫竟然到現在衣服還沒換,看來真的出了不小的事。
“海倫小姐,請問出了什麼事?”船長也有些緊張,畢竟在他船上出了事,他這個船長也脫不了幹係。
“我的一封信不見了。”海倫皺著眉頭道。
“請問是一封什麼樣的信?”船長的語氣輕鬆了許多,信件就算丟失了也可以去向寫信人再要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