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張南來說,那這次去拯救的不僅僅是汪莉本身,而是一個他預感著將要徹底消逝的美好形象,一個他曾經日思夜盼的天使,一個國企裏麵純真形象的代表。
因此古小兵這樣廉價的將她打發,令他大感不快。對於張南來說,錢財乃身外之物,它能換來的都是低情調的東西,維持人生命的基本物質,一顆他永遠追隨著的純真靈魂用錢財永遠彌補不了,如果能彌補,那將是無止境的,無價的。
“那你說需要多少?”
張南以前認為這古小兵有點文化,也挺會說話的,可是這次他發現,這也是一個膚淺的人,因為他照樣也讀不懂真正的女人。
他向來不喜歡他的小家子氣,這次又多了一個看輕他的理由。
他認為這樣的交談沒必要再繼續下去。
張南輕輕地瞄視了他一下,橫掃而過,轉過頭,麵對著外麵黑沉沉暗淡的天空,有點不假思索,同時心底湧上了一個呐喊的韻味“老天哪,誰來和我真正交朋友!”
“老總!......這......這100塊要不要到財務部去報一下!”
“去吧,你把所有的經費都報了吧!”
“沒有,沒有,沒有其他經費,就這麼一點!”其實古小兵根本沒有聽懂張南的意思,他是讓他卷鋪蓋走人!
第二天,汪莉如約而至,這次出走她是冒著極大風險的。
她並不知曉張南的到來,對於在那個小屋子裏跟古小兵說的報銷之事,那隻是她的推斷。
所以她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因為在她心裏隻會為張南改變。這個想法在她被黃科長忽悠了之後已經存在,她認為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隻有張南是可以值得尊重的,其他的不是走狗就是小人。
她還是依舊換上了那雙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了的拖鞋,拖著沉重的步伐端來了那把椅子,依舊頹廢地坐了上去,兩腿盤成了一盤,悠閑的嗑起了瓜子。一個小時後,那瓜子殼已經漫山遍野。
“大家快來看啊,那瘋子又來了!”這是個膽大包天的男人!是整個廠子裏唯一敢罵她的男人,他的父親也小有名望,並且汪莉那不爭氣的丈夫欠了他一屁股賭債,也隻有他敢罵她。
但是汪莉也不是好惹的。
她立馬起身,指著他的鼻梁罵道“你這小癟三算什麼東西!”
隨即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半小時以後,廠子裏沒有了生息。
張南有個習慣,他會不定時地在廠子裏走動一番,視察一下民情。
可今天當他走在各個過道上時,他覺得很異常,沒有閑人在過道上歇息,聊天,一個也沒有。更令他想不到的是,那平時手腳麻利的清潔工也不知了去向。
那個籃球場是他平時最少去的地方,因為這完全是個消遣之地,對於公事繁忙的他來說,根本沒時間光臨。
可是今天當他矗立在其中的時候,他驚呆了,一個披頭散發的魔女臥倒在那裏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