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忠強在最初的極度震驚後,迅速的冷靜下來,這種情況不是沒出現過,隻不過慘烈多了。自己最喜歡的六個小弟,被人斬斷了四肢,就這樣吊在自己麵前,發出不似人聲的呻吟,鮮血在地上幾乎要彙成溪流。
那次趙忠強把害他們的凶手全部殺了,當著凶手的麵殺了他們的全家人之後才殺的,隻是這回,他連凶手還不知道。
夏四奶奶已經斷氣了,胸口中了一刀,是心髒。趙忠強看著如同睡著了的老人,沒有時間悲傷,他幾步跑到床邊,扔開枕頭,看到的是魯秀秀那青白的臉。
“沒有外傷!喉骨也沒碎,是窒息!”趙忠強迅速確定了原因。他忙把魯秀秀放平,把她的嘴捏開,開始人工呼吸。
一下,一下,又一下,胸口擠壓動作不急不徐的做著。這都是趙忠強在訓練中學到的,此時派上了用場。
當魯秀秀連連咳嗽起來時,趙忠強腿一軟,幾乎要坐倒在地上。救回了一個,就是勝利,接下來做的,就是找到凶手,讓他後悔了做人。
“秀秀,秀秀!”抱住還沒有清醒的魯秀秀,趙忠強伸手握住她拿匕首的右拳,略一使勁卻拿不下來,隻有加了分力氣,才把短村正從她的手上取了下來。
魯秀秀瘋狂的揮舞著雙手,在趙忠強懷裏又撕又咬,跟瘋了一樣。趙忠強緊緊的抱住她,直到她冷靜下來,才問道:“秀秀,怎麼了?”
魯秀秀呆滯的望著趙忠強,又把目光移向門口夏四奶奶的遺體,張開嘴想說什麼,但眼皮一翻就要再次昏過去。趙忠強一聲大吼:“不許昏!”把她嚇得一抖,睜開了眼睛,猛的撲進了趙忠強懷裏,痛哭道:“嗚,忠強,是丁員外那個老畜生!是他做的!”
趙忠強隻覺得自己險些就要忍不住立即衝到丁員外家將那他全家殺光,但他依然抑製住了自己的殺意,因為他不是莽夫。
魯秀秀斷斷續續的把事情說了出來。原來這老瘟生連續幾天都在監視這裏,今天居然守到了淩晨,見趙忠強依然沒有回來,就爬了進來,企圖強奸魯秀秀。那時候天剛亮,夏四奶奶已經起床了,正好撞見了丁員外,上來責罵,糾纏間就被刺了一刀。魯秀秀拚命反抗,還劃傷了他,結果瘋了的老家夥用枕頭把魯秀秀的臉按住,險些就殺了她。
趙忠強聽後,又是悔恨又是略有慶幸。若是自己昨天晚上回來,也不至於害得夏四奶奶丟了性命,魯秀秀險死還生。慶幸的是,魯秀秀不但被救了回來,而且那老禽獸驚恐之下落荒而逃,沒有對她實行奸汙,魯秀秀才得以保全貞操。若是她被玷汙,以魯秀秀剛烈的性格,或許會結束自己的生命。
把老太太抱起來,趙忠強輕輕的走入她的臥房,將遺體放在床上。望著夏四奶奶安詳的遺容,趙忠強忽然覺得自己失去了非常珍貴的東西。
“心裏跟針紮一樣,當初那幾個小弟死的時候也一樣,這種滋味,太難受了……”趙忠強緊緊的咬住了牙齒。
魯秀秀說完事情經過後又昏睡了過去,趙忠強沒有叫醒她,而是坐在床邊,看著心愛的少女那張仍帶有惶恐之色的臉,拳頭攥得指骨咯咯作響。
他很想立即去殺掉那個老東西全家,但是他不得不去考慮今後的生活。作為一名通緝犯,他很難在國內立足,也無法給魯秀秀安定的生活。魯迅提供給趙忠強的那次機會,他是一定要把握住的,不能因為莽撞的殺人,而喪失在這個時代發跡的時機。
那麼,就要想出一個好的方案,既能讓丁老畜生遭到報應,又能使自己置身事外。
趙忠強臉色陰冷,望著魯秀秀,忽然想起了一個古老的計策。他輕輕站起來,走到院子裏,望向遠方,自言自語道:“就這麼辦吧……”
魯鎮人很快就知道了一件讓人震驚的大事,夏四奶奶和魯秀秀被入室行劫的盜匪給殺害了,趙忠強放下狠話,七天之內如果那名凶手不出來自承罪行,他就親自去滅他滿門。
他這一手虛虛實實,讓丁老畜生弄不明白自己的惡行有無暴露,焦躁得沒有一刻安生,而丁員外又沒有那個膽子去探個虛實。趙忠強的凶狠早就在魯鎮出了名,當初拳打三名山東武師的事情早就被傳得人人皆知,他一時衝動犯下這等重罪,早就惶惶不可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