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病弱公子(3 / 3)

“找兩個人,一根繩子,綁了。”

霄白認真建議。一個病秧子,哪怕會武功,他還是病秧子。

董執事的臉青了。

霄白討了個沒趣,摸摸鼻子推開了裴言卿的房門,心裏那叫一個秋風掃落葉一般的哆嗦。

這是霄白第二次進到裴言卿的房裏,上一次是剛從地府回來,免費看了一場春宮的時候。

裴言卿換了昨晚的白衣,身上穿的是朗月的朝服。他的臉色還帶著微微的蒼白,乍一看去卻已經恢複了平常的冷峻模樣。他就站在那兒沉默不言,明明見到了她,卻不看她。

霄白耐不住那詭異的沉默,先開了口:“咳咳,王爺找我,何事?”

裴言卿含笑看著她,不言語。

霄白配合地咧嘴笑:“王爺原來是想找大夫,我這就去叫。”

“昨晚,你在哪裏?”

霄白哆嗦,本來早就到了門口,被他一句話又給拽了回去,萬分無奈地擠出個勉強算做和善的笑容。她自己盯著裴言卿看,把心一橫,豁出去了:“我昨晚一覺到天亮,不曾出去。”

“真的?”裴言卿眯起眼。

每次他一眯眼,準沒什麼好事。霄白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表情,他的眼裏有微微的疑惑,看起來像是真不能確定的樣子。這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想:果然,這個病秧子王爺昨晚早就昏昏沉沉,壓根就沒看清她。這是老天爺幫忙啊!

“真的。”她鄭重其事點頭,“怎麼,王爺懷疑我出牆?”

裴言卿無言以對,繼續微笑。

“王爺懷疑我做了什麼對王府不利的事?”事實上,她的確沒做什麼對王府不利的事,隻是做了對王爺不利的事。

他的笑變了一絲味兒。

“嘿,多謝王爺的信任。”霄白幹笑,“既然沒有別的事,霄白暫且告退。”

她逮著機會,不動聲色地往門口開溜。臨到門口,聽到裴言卿不輕不重地飄來一句:

“你剛才自稱什麼?”

自稱?

霄白仔細回想了一下,霎時白了臉。她剛才叫自己……霄白?

“小白?”

……

“……是,”她隻好硬著頭皮承認,“嘿嘿,我自幼難養,所以取了個乳名叫小白。”

裴言卿的眼裏是揶揄,隨著她的臉色越來越紅,他眼裏的揶揄之色也越來越深。

霄白心裏慌得很,很久沒有聽見聲響,她偷偷翻了個白眼。

就在那一瞬間,裴言卿的手忽然掐上了她的脖子!

“你當真以為我昨晚沒有看清麼?”他冷笑,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他說,“段茗,別妄圖耍花樣!”

昨夜的記憶雖然很模糊,但他的確看到了她很愚蠢地在地上眨巴著眼睛不知所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反正不可能看錯!隻是他不明白,她明明可以趁機殺了他,卻為什麼手下留情,隻是把他的衣服丟到了湖裏。這個陰險的女人從來不是什麼善良的角色,他當然知道。她可是從來不會幹沒有意義的事,他不明白,她骨子裏到底打的什麼陰謀詭計。

霄白被他掐得喘不過氣來,想推開他,但手上卻沒有什麼力氣。窒息的感覺籠蓋著她,一瞬間,三年前死亡的陰影又衝上了她的腦袋,她猛然睜大了眼!

——隻要不睡過去,就不會死……三年前是她自己放棄了,三年後她不要!

有那麼一瞬間,裴言卿被她眼裏的光芒蠱惑了,手上的力道放鬆了些。

“昨晚為什麼不殺我?”他冷聲問,盯著她的眼。

“三月芳菲……”

似乎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裴言卿一把推開了她。霄白搖搖擺擺站在不遠處直喘息,眼睜睜看著裴言卿冷笑著看她狼狽。

“嗬,因為毒藥?你就那麼愛命?”

“是,”霄白喘息著抬起頭,“我要活下去,我隻剩下這條命了,我自己不愛惜……誰來愛惜?”

霄白已經死在了三年前,如今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師傅,親人,朋友,她就隻有這條命……

裴言卿像是被定住了心神,呆呆看著她。霄白不敢動,隻是驚恐地朝後退了一步,手臂卻在下一刹那又落入了裴言卿的手裏。再然後,她又被他拽了過去。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