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凝固的傷口又被碰到,感覺有熱熱的血流下來,糊住了額頭。
待得平穩,她翻身起來,抬手抹掉額頭上的血,繼續向前走。
走了幾步,她停了下來,這山上仍舊有沙沙沙的聲音,有人。
立即走,前行了一段之後拐彎兒,再接著走。
腿軟腳軟,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成為兩截了。肉體是一截兒,精神是一截兒。
那些沙沙的聲響還在四處盤桓,閻以涼覺得這樣下去她遲早得和這些沙沙聲撞上。
朦朧的前方,一團漆黑矗立在那裏,閻以涼直奔過去,頭疼眼花,卻知道這團漆黑是什麼。
是草叢,她鑽進去,打算藏身在這裏。
向深處走,卻在走了幾米之後覺得不對勁兒,再向前,她知道是什麼了。
山洞。
山洞前都是草,高高的,簡直不能再茂盛。
鑽進去,草都蓋過了她的頭,對於這種個頭,藏在這裏簡直不能再好。
直接進去,不忘將身後的草重新扶好,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她進入了山洞之中。
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這才是伸手不見五指。
摸索著,摸著長了青苔的石壁,朝著山洞的深處走。
一個大石頭擋在麵前,摸索著繞過去,閻以涼卻忽然腳步一頓。
下一刻,被一股重力衝撞,她一下子跌倒在地,不過在跌倒的同時側了一下身體,不如以前靈活,但也有用。
那個撲向她的人趴在了地上,她翻身而起,騎坐在那人背上,熟練的一拳下去。
“呃!”被打的人發出一聲痛呼,閻以涼的手也很疼。她忘記了現在這個身體不是她以前,這一拳下去沒什麼力量不說,反倒撞得她自己手指頭疼,恍似斷了一般。
“不許動,不許出聲。”低聲嗬斥,她一邊摸索著扭住了身下之人的脖子,依據觸感,身下的人好像也是個孩子。
“你是誰?”下麵的人說話,聲音很小,幾分痛苦,但同樣很稚嫩,的確是個孩子。
“你管我是誰?不許出聲。”揪扯著他,閻以涼一邊準確的捂住他的嘴,將他拖到大石頭的後麵躲著。
人聲腳步聲隱約傳來,閻以涼盡力的放緩呼吸,一邊死死地壓住身下孩子的嘴。自己的四肢身體壓住他的手腳,不讓他動分毫。
有人走進了草叢裏,閻以涼幾乎都聽得到那些高高的雜草被踢開的聲音,她的心跳湧動的血衝刷著她腦子裏的血管,她覺得眼前一陣一陣的發花。
不過此時堅決不能倒下,要是身下這小孩兒發出一點點聲音,估計她就活不成了。
“仔細查找,一定不能讓這小子回到固中,否則我們都得死。”狠厲的男聲從外麵傳進來,殺氣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