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閻以涼看向肖黎,麵無表情,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卻一片鄙夷之色,“太子殿下,你一向這麼不知廉恥麼?”
“這不是不知廉恥,表達自己的內心有什麼不對?比如說,我想殺了肖霆做太子,我就不否認,而且我也得到了。”他眸子晶亮,陽光照耀,分外晃眼。
“對你的內心不感興趣。”他的話的確沒有什麼不對,閻以涼也無法反駁,索性不與他繼續說下去。
肖黎隻是笑,真真假假,使得他看起來很不真誠。
但肖黎的真誠,似乎隻是在他發怒的時候才能看到。所以,還是不要期盼他的真誠,見到了他的真誠,估計也就離倒黴不遠了。
祁國邊關,這裏來了幾次了,閻以涼覺得自己都成了這兒的常客。
就在沙漠邊緣的小鎮裏,有大批的兵馬駐紮在這裏,使得小鎮的氣氛也不像以前那般輕鬆。
隊伍進鎮,兵馬迎接,小鎮上的百姓退到道路邊緣,排場甚大。
騎馬與肖黎並肩同行,閻以涼嗤之以鼻,“太子殿下自從走馬上任估計沒做什麼大事,作威作福倒是有樣學樣。”
“閻捕頭又在罵人,你非得把我罵的狗血噴頭才行?”肖黎看向她,陽光熾烈,她卻依舊冷冰冰的,看著她倒是有消暑的作用。
“殿下成功的找到了自己的定位。”緊抿的唇角幾不可微的彎起,因為肖黎承認自己是狗。
肖黎也笑,“你和衛郡王還真是一路人,不罵人就難受。”
不否認,她和衛淵還真就是一路人,否則也走不到一起去。
小鎮上的一個客棧被包了下來,並且門前門後都是守衛,讓人難以靠近。
騎於馬上,接近客棧時,閻以涼一眼便看到了從客棧裏走出來的人,一襲白衣,還是那般俊美出塵。唯一有變化的是他瘦了,很明顯瘦了一大圈兒。
輕夾馬腹,閻以涼快速的奔著衛淵而去。
勒馬停下,翻身跳下來,兩個人眨眼間抱在了一起。
騎著馬兒悠然走過來的肖黎嘖嘖歎息,邊搖頭,“光天化日之下,二位是否應該克製一下?”很礙眼,尤其礙了他的眼。
擁著,閻以涼與衛淵同時轉頭看了他一眼,隨後便雙雙走進客棧,恍若沒聽到他說話,更沒看到他的人。
更是無言,勒馬停下,肖黎搖搖頭,也懷疑自己此時是不是變成了空氣,以至於那兩個人完全不搭他的話茬兒。
進了客棧,衛淵便帶著她進了房間,反手甩上門,他擁住她,熱切親吻。
一路轉到床邊,閻以涼直接把衛淵掀翻在床上,欺身而上,攻擊力驚人。
懸在他身上,閻以涼一把抓住他的兩隻手按在他頭頂,“說也不說的就跑到這兒來了,通知我一聲就那麼麻煩麼?”害她跑了一趟固中,浪費時間。
額角浮凸的青筋緩緩褪去,衛淵任她控製著自己,眉目間浮起若有似無的笑意,“事發突然,我若不及時過來,肖黎就要親自去談判。這個機會,我不想讓給他。”他更想與梁震談判,讓他從此後縮回自己的爪子。
“我知道你著急,怕這事兒被皇上知道。不過,你這麼匆忙,反倒把我嚇一跳,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兒。既然是肖黎找你,為什麼又先回了固中?糊弄皇上呢。”閻以涼盯著他,這廝心思特縝密,若是不猜,還真難發現他的動機。
“聰明,否則勢必引起皇兄猜疑。”無論如何,決定不能讓衛天闊知道閻以涼的秘密。
“多謝衛郡王了,為我的事兒折騰的日漸消瘦。”鬆開他的手,閻以涼轉而撫摸他的臉。他真的瘦了些,但不礙他的俊美。
抓住她的手,衛淵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你可以當我是為思念而憔悴,將近兩個月不見,感覺已過去兩年了。”深暗的視線在她的臉上遊移,幾多露骨。
閻以涼唇角微彎,“的確過去兩年了,咱倆的時間同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輕笑,衛淵隨手將床幔放下,遮住一床風光。
時近下午,兩個人才再次出現。肖黎靠坐在走廊盡頭門窗大開的房間裏滿目玩味兒,看著那兩個走進來的人,他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二位可真是驚天動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