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在後宮中少有朋友來往,之前有私情的那個侍衛也成了親再不找她了,深宮中的她難免寂寞。所以她和其他妃嬪一樣渴望大王的寵幸也很正常。但是這麼久以來孫惜文竟一直忽略了這個問題,隻一心把她當做是擋箭牌,忘了她也是一個發育正常、需要情感寄托的女人。
但是她作為孫惜文的替身,竟然將自己的一腔熱情寄托在了大王帝辛身上。驟然發現她的這個心思,孫惜文竟更加害怕起來。如果這之前是害怕被別人發現這個秘密,現在更擔心的則是總有一天她也許會不再甘心躲在幕後,不再甘心隻作孫惜文的替身。如果哪一天真的來臨,將會是多麼可怕!
所以孫惜文更加堅定了要將她另作安排的決心。
孫惜文微微一笑,道:“你很希望他來?我反而希望他再也不要來了,這樣,我們的事情就不會露餡,不會被人發現。”翠茹呆呆地站在那裏,孫惜文接著道:“對了,這段時間大王也不來麗景軒了,以後多半也會宿在惠妃那兒。暫時也不用辛苦你替我伺候大王了,所以我決定讓你到別的地方去當差,總比在我身邊沒有前途的好。你說你是想當什麼?是去尚宮局還是尚儀局呢?我聽說尚膳局正缺一個司膳,那也算是一個肥差,不如我跟惠妃說說把你安排在那裏去?”
翠茹聽到孫惜文要將她調走,有些慌亂,忙走近孫惜文,問道:“芳儀為何突然要叫我離開呢?我做錯了什麼嗎?”看得出來,她不願離開麗景軒,即使升職她也不願。
孫惜文微微笑道:“你做得很好,沒有差錯,隻不過我覺得你去尚膳局比待在這裏有前途嘛,麗景軒怎麼做也隻是一個小小的掌衣,不如去做一個司膳,前途無量。難道你不想升官發財?”我微笑著看著翠茹,眼前的她有些驚慌失措。
翠茹忙跪下道:“芳儀,我不願離開麗景軒,不想離開你呀。”
翠茹應該是真的不想離開麗景軒,最重要的原因除了這裏好吃好住不用做事外,更有後宮中唯一的男人帝辛的偶爾寵幸才是真。不想離開孫惜文自然是不想離開帝辛罷了。
孫惜文扶起她,道:“可是我必須把你調走,因為我們的秘密已經有人發現了,再把你留在身邊隻會給別人留下把柄。對你對我都是不利,不如在東窗事發之前斷了這個把柄。隻有這樣我們才能高枕無憂。”
翠茹已經開始無聲地淌淚,她猶豫一陣,終於點點頭道:“既然芳儀要我離開麗景軒,那我走就是了。以後芳儀多多保重。”
孫惜文囑咐了翠茹幾句,正欲送她出門,不料尚侍局的小太監卻突然來了,更帶來一個足以讓她哭爹喊娘的消息:今晚帝辛要來麗景軒過夜,叫我好好準備。
敢情跟翠茹說了這麼久的話,竟然被尚侍局一個小內監的幾句話給打回原形。無疑孫惜文還是很需要翠茹的。
翠茹與孫惜文一起聽到這個消息,她的歡喜與孫惜文的沮喪截然相反。她難掩的喜悅跳躍在她紅潤的膚色上。她知道孫惜文離不開她,至少這個時候離不開,所以她不用離開麗景軒,不用遠離後宮唯一的男人帝辛。所以她歡喜,看著她欣喜的模樣,孫惜文說不出的失望和擔心。
孫惜文道:“既然如此,你還是先留在麗景軒,以後再說吧。好好回去休息一下。”翠茹欣然應允離開。
和以前一樣沐浴熏香,備好酒菜等待殷商皇帝帝辛的到來。傍晚時分,帝辛終於來了。孫惜文也學著別的妃嬪那樣歡喜地迎上去,帝辛進來拉著她手,道:“許久不見了,你這裏離春華殿很近,為何不多去坐坐呀?”他都不說自己的長生殿,直接說惠妃的春華殿,可見他覺得春華殿才是他的歸宿呢。
孫惜文笑意盈盈道:“我去了不就打擾了大王與惠妃娘娘甜蜜美好的二人世界嘛。我可不是那種不知趣的人。”帝辛搖搖頭,孫惜文又道:“大王怎麼突然想到來麗景軒了?”
帝辛道:“惠妃說身體不適,孤想著許久沒有見你了,來和你說說話。”
孫惜文小聲嘀咕道:“原來是把我當備胎了。”
帝辛沒有聽清她的話,問道:“你說什麼?”
孫惜文忙道:“沒什麼?我隻是說惠妃身體不適,大王不去陪她,皇甫容和楊良娣身體不適,大王也不去看她們。大王的關心真是奇怪啊,誰沒事你就陪著誰,有事的你反而不聞不問?”
帝辛聽出她言語中的嘲諷,皺眉道:“孤每次到你這裏來你都要數落孤一番。難道你非要讓孤以後都不敢踏入麗景軒才行?”
孫惜文笑而不語。帝辛又道:“孤今日已經去看過她們倆了,靜怡倒是痊愈了,隻是良娣似乎還是不好,見到孤也無精打采的。真是叫人心疼,你平時多抽點時間替孤好好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