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麵馬上的眾人,均有踉蹌跌下馬的感覺,裏格晃了下脖子,感覺大半天的辛勞有了一絲回報。
灰馬上的中年人,看著眼前的微笑的少年,卻有一種打自心底的惡寒。
而少年接下來的話,直接證明了在這個時代,還亞根沒有被提出的,名為第六感的靈驗。
“吉索爾領地,奉魯昂城主奧古斯特大人令,自即日起,對往來於其領地上的商旅,實施全麵保護,以保證其領下所有土地上行走者的安全。”
裏格繼續麵帶著笑容的,對著這位已經下馬來到他麵前的中年人進行著詳細的解說。
“是要收取貨物稅金吧?”中年人當然知道,上自公爵和伯爵下至子爵和小城主,即使國王本人也不能例外,對經過他領地的一切商人小販,處以罰金,課以重稅。
“不!”裏格歪了歪脖子,一口否定。然後擺出義正詞嚴的麵孔,正色道:“吉索爾從不收取貨物客稅以及保護費!”
這時從遠處傳來了奔馬縱蹄的聲音,裏格當然知道,這是收到信鴿從吉索爾城堡趕來的騎兵。
而本來有些放鬆的商隊眾人,此時卻有些緊張。必竟在這個營養極度不良的年代,一群身高一米七以上,披散著長發,手持半米寬雙刃斧的北人騎兵,帶給這些比來者矮了一個頭的商人們,極大的壓迫感。
閃過有些發呆的中年人,裏格晃著身子在商隊中穿過,看著一頭頭驢子馱著貨物,嘴裏小聲的念叨著貨品。“醃肉、醃魚、熏魚、大麥、黑豆、蜂蜜、油、鹽、羊毛、線、磨石……”
騎兵們呼嘯著從商隊兩側穿過,兜馬轉頭在離商隊二十幾步外停下,六名騎兵中長相最粗野、塊頭最大的一個,騮馬來到了此時已將商隊貨物全部點清了裏格身邊。
“小家夥,怎麼樣?”當巨漢用自以為低聲說話時,不僅麵前的裏格,身後騎兵和商隊最前麵的中年,都感覺到如雷神歡笑般的轟鳴。
白了一眼傻大黑粗的騎兵隊長,知道用眼神無法給這個明顯已經喝多了,棕色胡子上還沾染著猩紅色酒液的酒鬼以暗示。
裏格用可以讓所有人聽到的聲音大聲答道:“索爾騎兵隊長,請執行你的義務,保護好我們的客人。”
不理打著酒嗝嘿嘿傻笑那個家夥,裏格重新穿過商隊,來到中年人的麵前。
“我們尊貴的客人,您看到我們的騎兵保衛者了吧?”裏格不待中年人回答,繼續說道:“那麼,我想您和您的商隊,當然也不會拒絕我們的一點小小的要求吧?”
惡魔終於露出來了它的尾巴,中年人如似想著。
“您這一大群的馬匹以及驢子,穿過我們的領地,給我們道路當然會帶來一定的損毀。”其實早就已經不能稱之為路了。
“那麼收取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過路費,想來您不會有所意見吧。”有意見可以提,但是先問過斧子認不認人,來路都給你們堵上了,想不走都沒門。
當中年人與裏格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後,接受了現實,選擇了包括過橋費、過路費、道路維護費三種,計量計價過路費的方式。而拒絕了以征收糧肉三分之一,其它貨物十分之一,並附驢子的一次性收費方式。
商隊和騎兵們,行進在城堡俯看的道路上,雖然有些坑窪,但必竟曾經是以夯土壘築的路基,公路通行還是沒有太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