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揚還是低頭不聲不響,她虛弱地咳嗽了幾聲,更覺得發暈得厲害,搖搖欲墜。巡警見她堅持不開口,也就不好意思再逼問什麼。找了一位同事給她買了一碗粥,看著楊揚沒啥胃口地喝了幾口,也未能勸她再用一些,到了夜晚,原本的低燒溫度再度升高,讓巡警辦公室裏的幾個好生忙活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終於病好些了,楊揚見到巡警處的人臉上滿是疲憊,她有些不好意思,這才聽勸把家裏的地址給了巡警。那位熱心的巡警人還真不錯,看到辦公室這裏地方小不適合楊揚呆著,專車把楊揚送回了家小區。楊揚拒絕了巡警把她送到家門口,失蹤兩天了,她實在不想因為牽扯到自己的身體,而讓警察質問父母這裏頭的問題。
懷著苦澀的心情敲響了家門,楊揚沒料到母親恰好在這個時候開門出來,撞上一臉迷糊的楊揚,她先是一愣,繼而憤怒地一巴掌就掃了過來。
“你還懂得回來嗎?你這孩子,你知道你不見的這幾天,我們都快急死了!你倒好,想走就走,想回就回,一點都不懂替父母著想!”
母親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唬得楊揚連回話的機會都沒有,她的淚水止不住地流淌,那一巴掌如此地直接,打得她的臉火辣辣地發疼。她的眼前忽然一發黑,險些站不穩。然後就聽到了一個令她震驚的消息。
“你知道你奶奶為了找你,都……都……”方宜有些難過得不知怎麼說下去,她一想到那個噩耗,就覺得自己難辭其咎。在責備孩子的同時,何嚐不是在責備自己。
“奶奶她怎麼了?媽媽你快說啊!”昏昏沉沉站不穩的楊揚一聽到奶奶跑出來找自己,不禁嚇了一跳,她強撐著搖晃的身體,忙捉住母親的胳膊直搖晃,焦急地等待著下文。
“你奶奶她下車摔了一跤,撞到了腦袋,偏偏又沒有別人在身邊,她被路人送去醫院的途中,心髒病發作了!都是為了找你,你奶奶她著急你!”
母親的話戛然而止,楊揚的世界猶如一道驚雷閃過,她軟綿綿的身子不住往後一仰,整個人就人事不醒了。幸好身邊的巡警走上來時,恰好看到方宜在打楊揚,皺了皺眉,還想著這家長到底是怎麼回事,孩子都還病著還上來就打。可是後麵方宜吼出的那個消息,還有楊揚支撐不住倒下的瞬間,他想都沒想就接著楊揚的身體。
原本巡警是準備走的,隻是當時看著楊揚軟綿綿地一步一步地踏著台階上去,站在她身後的他不禁有些擔心,猜想著楊揚一定是怕父母責備,這個時候總有個人解釋清楚為好。他便跟著楊揚一路上樓去,沒曾想是這樣的一個情況,幸好自己多管了些閑事。接住了楊揚倒下的身體,他忍不住責備道:“你怎麼這樣對孩子,她還發著高燒知不知道?”
方宜看到一個穿著警服的人和楊揚一道回來,又聽到巡警的那句話,這才反應過來。仔細一打量楊揚,蒼白的小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不禁心痛起來,下意識地去抱住楊揚,嗚嗚地放聲哭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