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大小姐,咱怎麼說?是去找家酒店呢?還是你有其他的什麼朋友住在附近。我可以帶你去。”蔣發財看到譚寶貝給人掛電話後一臉的悶悶不樂,心中警鈴大作。看這勢頭,不是譚寶貝給石鎧溪給刺激著了,就是石鎧溪說錯了什麼話讓譚寶貝心裏不好受了。兩者實質上都沒有什麼區別,主要影響的對象還主要是他,這個免費司機來承擔。
譚寶貝捏著電話,原本還有一肚子的話要說,誰想這石鎧溪是掛得格外利索,她有些鬱悶地把手機往包裏一塞,腳使勁地往前一踹。聽到蔣發財倒吸一口涼氣的心疼聲,她不悅地擰過頭去,大喝一聲道:“又不是你的車,你心疼個什麼勁呀?”
這邊石鎧溪半背半扛著爛醉如泥的林辰,一手艱難地打著傘,眼見著雨勢小了一點,趕緊地拖著他往外頭打車去。小飯館外頭是一條步行街,十字路口處等著打車的人不少,石鎧溪眼尖發現一加油站。那裏有避雨之處,恰好附近是小超市,想著這大雨天的多買把傘為好,便扛著林辰往加油站處去。
才拿了雨傘,就聽到林辰醉醺醺地喊口渴,石鎧溪又從冰箱裏翻出一瓶水,扔到林辰懷裏,沒好氣道:“喝口冰的清醒一下,在街上醉倒了我可懶得抬你回去。”
林辰也不知是不是清醒了一些,接過水就往嘴裏倒,半邊身子靠在一旁牆壁上,石鎧溪這才翻出錢包付錢。才給了錢又聽到林辰說暈得慌,石鎧溪算是拿他沒轍了,忙問店員可有薄荷膏等藥膏,給林辰擦擦也好。店員彎下腰去櫃子下方給他找去,估計是放得有些隱蔽了,一時半會還在翻,林辰又一個勁地在耳邊叨叨念念的,零零碎碎不知嘀咕著什麼。石鎧溪頓時哭笑不得,這人明明就不能喝,每次都要和他對著喝,喝醉了還賴著他。他驀地也感到有些頭疼了,今晚啤酒白酒混著上,估計是上頭了。
店員終於把藥膏給石鎧溪翻了出來,他忙著先給林辰太陽穴兩頭擦上,林辰的腦袋晃來晃去的倒是叫他不好弄,索性把他按在了邊上好好給他擦,便利店的幾個麵都是透明的玻璃,透過玻璃外頭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石鎧溪不經意間地一抬頭,目光掃過窗外的一個瞬間。
一個身著病號服的女子撐著傘呆呆地站在加油站前,一頭秀發披肩,擋住了她大部分的臉,黑發、紅傘、白衣,這大半夜的,說實話叫人看了不可謂不毛骨悚然。石鎧溪不由得多瞄了一眼,隻見那女子背對著他的身影似乎在四處張望著什麼,側過臉來的瞬間,加油站的燈光打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顯得不甚分明。尖尖的下巴,小小的臉,緊緊抿著的唇,小巧的鼻梁上是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隻是眉眼間的淡漠和疏離,似乎在憂愁著什麼。
石鎧溪頓時覺得全身一顫,仿佛給雷劈中一般,炸得他腦袋嗡嗡直叫,那雙清澈的眸子,那長長的秀發,在他的腦海裏,和一個人的身影漸漸重合。他手下動作不由得一頓,薄荷膏就直接擦進了林辰的眼睛裏頭,辣得林辰是哇哇直叫,當場醉意就醒了大半。這還不算,下一刻,林辰就感到自己給人往邊上一推,腦袋往牆上一撞,疼得他又是一聲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