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你，她不會在人間被千夫所指，被人間各大宗門追殺，身敗名裂，她當年過得有多苦，你不知道吧？”
“她那麼苦，她還救下我……收留我，她用她的鮮血喂我。”
“靈子夜，她那麼善良那麼好，你憑什麼親手推她入深淵？”
靈子夜咬緊牙關。
他心頭崩塌。
明明一顆心疼得快要死了。
死去活來。
那麼痛，他卻還要強忍心頭的痛意，他伸出手，緊緊地攥住自己的胸口，然後他說。
“我會彌補她！”
敖凜冷笑。
“拿什麼彌補？”
“就你靈子夜，一個滿身魔氣，碎骨嶙峋的混賬……你根本什麼都沒有，一顆心都沒有。當年如果不是你害了她，她還是冰清玉潔的劍修。”
“她何必在人間被人人喊打？”
靈子夜頭疼欲裂。
他伸出手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偏偏敖凜的字字句句的指責，幾乎是直接銘刻在了他的心上，他隻覺得自己整個人被瘋狂地撕扯著，這些指責，讓他覺得他自己刹那仿佛都快要死了！
那麼痛苦……
前世的記憶那麼痛苦。
他如果不是因為知道真相之後。
根本無法麵對自己。
也不會挖掉自己的心。
求她回來。
他用自己的魔骨拚湊出她的身體——他拚了命發了瘋地求她回來。
他甚至根本不敢閉眼。
隻要他閉上眼睛。
他滿腦子都是她。
她的容貌。
她的笑意盈盈的眼睛。
她的每句話，都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上。
夙夜煎熬。
夜不能寐。
靈子夜的聲音刹那有些哽咽。
“我知道前世我有罪——”
敖凜卻冷笑。
他也很不喜歡靈子夜。
前世跟他聯手，他都覺得晦氣無比。
“你知道？”
“玉清清為什麼會身有魔氣？因為她救了你，本來魔界的人想要毀了你，給你下了最惡毒的咒法。”
“你為了回魔界，把在你身上的咒，轉移到了她身上。所以她才會身有魔氣，因為她成了你的替死鬼！”
“你難道不記得了？”
“哦對了，你的確前世忘記了，因為你良心不安，所以你自己把這段記憶封印掉了——甚至因此生出心魔來。”
“靈子夜，我真的很佩服你，你居然還能夠厚臉皮活下去。”
“我敖凜自認不是什麼好人。”
“前世我們皆是有罪之人，但是我敖凜再不是好人，再有罪過，也沒有你這般厚顏無恥，卑鄙下流！”
敖凜每個字，幾乎都是他從牙縫之中一個字一個字硬生生擠出來的！
他抬起頭來同靈子夜對視，他說。
“你這種混賬，還能夠站在那裏，想要搶清清回去。”
“你不覺得，你自己的白日夢，做得太美了一點麼？”
“你這樣的混蛋，就該不入輪回，永不超生！”
敖凜反正已經跟靈子夜撕破臉了，所以他是不管不顧，徹徹底底地把靈子夜痛罵一頓！
“她吃過多少苦，你都要嚐一遍。”
“她多痛苦，你就要比她痛苦十倍百倍。”
“永遠也別想要得到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