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言清一人獨自在醫院,雖然嘴裏說著沒事,但是漫漫長夜又伴隨著疼痛,她如何能入眠?腿上打了石膏,行動不便,隻能靜靜的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思考人生。
十天之內不能上課了,這十天也不能正常活動,學校又是上下鋪,住學校肯定是不方便。若是回家言清更是不願意,本來自己來學舞蹈就是偷偷來的,沒有得到家裏的允許和支持,若是被他們知道交了那麼貴的學費還受了傷,一定會被罵死不可。
從高遠那兒借的錢已經所剩無幾,現在身上隻剩下陶菲還的那四千塊錢。怎麼辦,怎麼辦呢?言清焦灼不已,總不能一直住院,醫院的費用太高了,不是她能承受的範圍。
正頭痛不已之時,電話響了,是高遠。
“喂,蘇言清,你人呢?”剛一接電話,就聽到高遠在電話那頭吼道,洪亮的聲音傳進言清的耳朵,她把手機拉開了一尺遠,“我都到你們舞蹈班門口等了兩個小時了,工作人員都下班了,還沒看到你出來。”
言清朝著電話瞄了一眼,確定他不在大喊大叫了才將手機靠近耳邊說道:“我在醫院呢。”
“醫院?你怎麼了?在哪個醫院。”
言清一說完地址,高遠馬上掛了電話朝這邊奔來。
言清說出口就後悔了,她現在一麵對高遠就想到若靈,想到自己的自私,心情差極了,不小心手一抬將手機丟到了床底下,她移了移上身,怎麼也夠不到手機,隻差將自己摔下來了。
“算了,算了,反正最近倒黴的很。”a無能為力的事,再多想也無益,將身子挪動了床上,沉沉睡去了。
睡了一會兒,言清感覺有人叫她,“小妹,小妹,快醒醒。”
“怎麼了?”言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隔壁床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皮膚黝黑,瘦瘦小小的個頭正盯著她看。言清心裏覺得有些失落,本來她以為是高遠來了。
小夥指了指她手上的輸液瓶,“你的點滴快打完了,得叫護士了。”
“哦。”言清馬上按了床頭的鈴,漂亮的護士過來換了另一瓶更大的瓶。
言清住在靠門的那一間病床上,她想起床底下的手機,於是向小夥懇求道:“我手機掉到了床下,可以幫我撿一下嗎?”
小夥一聽,馬上下了床,走到言清這邊蹲下了身子頭和手伸到了床底下,言清也探出頭去看著他的動作。
門口有個身影,張望著走過,小夥撿到了手機,言清高興地抬起頭來,身影又回了過來。
“真是謝謝你,我剛才自己試了半天也夠不到。。”言清笑著感謝小夥。
“這有什麼的,我們現在是一個房的病友,有什麼事吱聲就是了。”
“蘇言清。”高遠站在門口大聲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你來了。”言清馬上的笑著看向他。
小夥也自覺的走到了自己的床位上,高遠雙眼死盯著他看。“誰呀?”他一走到言清身邊就問。
“病友,我也不認識。”
“不認識還說得那麼親熱。”高遠有些吃醋的說。“打你好多個電話也不接,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說這話時的語氣又有些委屈。
“我就是叫人家幫我撿一下手機,哪裏就親熱了。”言清最不喜歡別人誤會她。一打開手機果然如高遠所說,十多個未接來電。
“你真打我這麼多電話啊,對不起我剛才睡著了。”
高遠看了一眼言清被包裹的嚴實的左腿,“看在你是傷病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多謝高大公子。”她露出牙齒笑著。
“怎麼受傷的。”
“就是上課的時候用力過重,不小心傷了。”言清撒著慌回答。
“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讓我休息,這段時間都不能跳舞。”一說到這個言清就變得情緒低落下來。
“好了,好了,聽醫生的話,他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不上課就不上課。”
“不上課那我交的學費豈不是浪費了。”
“是跳舞重要還是你的身體重要?”高遠責備的問。
“跳舞重要。”言清調皮的回答。
高遠白了她一眼,轉頭又看到了隔壁床的小夥,正不時的瞟著這邊,“今天晚上住這裏嗎?”
“是啊。”
“那行,你睡吧,我坐在這裏陪你。”
“不好吧,你在醫院坐一宿明天肯定沒精神。”
“叫你睡你就睡。”一邊說著,一邊給言清蓋上被子。
言清覺得滿足極了,臉上掛著笑容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