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被一股巨大的悶熱籠罩著,人也的心情也像這天氣一樣,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明天就是言清的生日了,可是她卻沒有一點兒要過生日的喜慶,雖然一個星期前就已經邀請了高遠,但是看著現在的情形,怕是他早已經將這件事忘去了九霄雲外,而發生了這些事情,也令她感到身心疲憊。言清是一個不惜折騰的女子,她所推崇的生活方式是極簡主義,就是生活、工作越簡單越好,她不善於處理複雜的事物,也不願處理複雜的事物,隻願歲月靜好。
可是歲月靜好,必是有人負重前行啊,而言清家裏並沒有這樣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所以她從小到如今也沒有體會過真正的歲月靜好。自然這種願望也就成了她心中越來越期盼的東西。
但是若靈就與她不同,昨天當她家人知道這個消息後,爸爸媽媽全家立馬都趕來了醫院。到底是受過教育,有知識又有教養的人家,見到女兒痛苦的躺在病床上她的父母並沒有絕大多數父母那樣對著女兒大吼大叫,或是歇斯底裏的責備不知保護自己而讓自己受傷的女兒,她媽媽看到女兒的樣子傷心的不得了,擔心女兒看到隻自己的樣子而更加傷心,於是偷偷跑到門外哭泣。她爸爸又如天下所有的慈父一般,既愛自己的女兒又不願看到自己的女兒受到傷害,但是隻是握緊了拳頭,心底發誓要讓傷害自己女兒的畜生付出代價。除此,再也沒在女兒麵前露出過任何不好的情緒。有這樣的父母不能不說是人生一大幸事。
下午,高遠跑到若靈家去,可是卻吃了個閉門羹,並未見到若靈及若靈的父母,隻由若家管家告知主人並不在家,再向他們打聽若靈的下落時,誰也不說一句話,好像並不知道家中這個年輕的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高遠也就對若靈的事緘默不言了,隻說是有重要的事要找若家父母。
言清和劉威也回了學校,知道第二天是言清的生日,他擔心的說:“就要過生日了,回去吧,現在的情形回去比待在學校省心。”
言清一言不發,搖了搖頭。
劉威又勸道:“既然過生日就好好的回家過個生日罷,況且你待在學校也無能為力,隻會徒增煩惱。”
“這些事情一件接一件的發生,你讓我怎麼安心走得了。”
劉威歎了一口氣,言清問道:“你說要是我早些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高遠,會不會就沒有這些事情發生?”
他知言清多愁善感的毛病又犯了,後悔自己剛才露出消極的情緒,安慰道:“不關你的事,這是杜宇和陶菲造的孽,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胡思亂想。”
晚上,言清沒有回宿舍,她不想看到陶菲,也不想看到馮小玉和戴芳芳那多嘴多舌的樣子,於是便在學校附近找了家相對便宜些的酒店住。
第二天才是所有事情的開端,好像很多事情都是在等待一個特別的日子,到了這一天才會發生,也許是早就醞釀發酵,隻等這一天到來罷了,而這一天正是言清的生日,是她心中期盼的表白的日子。
當天晚上睡覺之前她一連向高遠發了幾條信息,但都沒有得到回複。不過,這些短信中沒有一條是與她的生日相關,她認為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不過,她到時從戴芳芳口中知道了一些消息。
自從和戴芳芳的關係疏遠之後,言清晚上不回去她是從來不問為什麼,又是星期六,她就更沒有過問的理由。但是晚上11點多的時候,戴芳芳突然打電話關心起言情來,詢問她晚上沒回去的原因是什麼?
今天很累,本來言清是要早睡的,但是一則是因為過了零點就是自己的生日,二則心中煩憂,所以雖閉著眼睛但並未睡著。
她簡短說道:“我今天回家了。”
芳芳在那邊帶著一絲神秘問:“你去醫院見到若靈了嗎?她怎麼樣了?”
又是為著打聽這些傳言,好當做自己茶餘發後的談資,言清不禁有些惱怒從床上一躍而起,後又想到人之好奇心皆有之,便緩和了語氣說道:“沒見到若靈。”
電話那頭重複了一遍言清的話,顯然是說給另一個人說的,說給馮小玉。
言清剛想掛了電話,但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問:“陶菲今天回學校了嗎?”
那邊芳芳的聲音立刻變得很激動,“我剛還想跟你說這件事呢,陶菲剛走。”
“剛走。”
“是啊,她也就十分鍾之前回來,拿了些東西立刻就走了,看她的樣子好像心情還不錯了,我和小玉都不敢問她若靈的事,所以呀,她剛走我立馬就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