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聞言頗為讚同的點了點頭。

對方明知道這皇甫嵩三將對太平道有威脅,但仍舊為一些爭權奪利之事,配合自己這邊的反賊,由此可見其行為有多令人發指。

但對於張角這邊來說,這十常侍越貪婪,越喜歡弄權,反而對己方是好事。

當田豐見過趙忠之後,他和張飛在洛陽的事情也算是做完了。

一間酒樓內,二人在一間上房內,會見了負責於城中散布謠言的馬元義。

“大方(馬元義的字),之前因忙著賄賂十常侍,也一直沒問你之前洛陽分舵的事,這洛陽分舵乃是我太平道大舵,其子弟也有兩三萬人,你之前究竟是什麼情況,這麼快便敗下了陣來?甚至都未能在這城中掀起一絲波瀾。”田豐望著那名三十多歲的漢子詢問道。

馬元義乃是張角極為信任的渠帥之一,一直自認為大賢良師的徒弟,這也是張角為何將洛陽這等要地,交給對方的原因。

田豐在負責冀州政務之後,也對太平道各渠帥多了一些了解。

故,他對馬元義的詢問,倒是沒有太過客氣。

馬元義聞言一臉苦澀道:“軍師有所不知,本來我聽從大賢良師之命,是準備和豫州的波才同時在今年三月份起義的,可誰知我那師弟唐周,在今年二月便因欠人賭債想要還錢,出賣了我這分舵。這致使我洛陽分舵,還未開始行事,便遭受到了漢庭的打擊。”

“兩萬七千人,一時是死的死逃的逃,我也是僥幸那天去豫州與波才商量事情,這才逃過了一劫。”

田豐聞言,微微搖頭。

太平道弟子參差不齊,出現叛徒在所難免。

可洛陽這一個直搗皇宮的大舵,還未行事便分崩離散,如今回想起來,田豐仍覺得十分可惜。

一旁的張飛聞言冷哼一聲說道:“那唐周現在何在?”

“他因舉報有功,目前被漢庭封為西門校尉。我曾多次派人欲刺殺這賊,但這賊也知自身凶險,雖為校尉,卻並不出現在城門。”馬元義憤恨說道。

在甲子年初期,太平道的實力已經在洛陽城根深蒂固。

甚至連十常侍內,都有封諝、徐奉兩位做內應。

可以說,若無唐周,馬元義隻要按計劃行事,很可能此刻太平道已經占領了洛陽。

到那時,攜天子在手,張角的起義計劃能更加順暢不少。

不過,身在冀州的張角,倒是對此事失敗並不太看重。

之前聽聞洛陽分舵被毀,他也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暗歎一句時也命也!

因為張角,並不想立即占領天下,那樣隻會遭受無邊無際的反賊騷擾,他更想先占領了青幽並冀四州自立,然後坐等天下局勢改變。

這也是張角兄弟三人隻自表了州牧,而未自封為王的原因。

田豐在聽完馬元義的解釋後,也知曉了其細節原因。

於是他繼續對著馬元義再道:“之前接你急報,你與豫州的波才同困汝南,如今你在這裏,他人呢?”

馬元義一臉悲痛道:“波才在汝南突圍後,又遭遇漢軍,據說是被漢庭的一名孫姓將軍斬殺的。”

田豐聞言沉默了半響,知曉這司隸豫州兩地的黃巾算是毀了。

最終他對馬元義再道:“如今主公交托我的任務,我也完成的差不多了,此時我與翼德準備回往冀州複命。你怎麼打算?是和我一同回去?還是留下來?”

馬元義聞言搖頭說道:“我本就是這洛陽城的人,還是留下來吧,我要在這裏為大賢良師除了這唐周,不然兩萬多兄弟的幽魂,怕是要永遠死不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