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張角便率領五萬大軍進入了高都。
當命已經升為將軍的徐晃和這高順前去分田之後,獨坐在城主府中的張角臉上,卻是並未有一絲獲勝的喜悅之感。
高順的投誠,並未讓張角感覺喜悅。
因為對方並不是真摯的投靠自己,說到最後還是屈服於了己方勢力龐大。
然,從這當中,張角也感受到了士族對於太平道的抵觸心理。
一個縣裏的高氏,便如此難收複。
若將來他想收服那潁川荀氏,或者其他地方的望族門閥,又當如何呢?
一想想,張角便隻能無奈搖頭。
治理天下需要人才,可人才因曆史遺留問題,又多是望族。
而太平道又與望族本質屬於不同階級,一句勢同水火也毫不為過。
“此行道阻且長,任重道遠,看來我還是應該多尋一些在野之士了。”張角感慨一句,隨後便不再去想這等讓自己苦惱之事。
這時,他所在的大廳外傳來腳步之聲,張角聽到動靜便抬眼望了過去。
發現是一臉喜悅的沮授帶著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年輕男子。
“拜見主公!”見到張角,沮授率先作揖道。
“嗯,沮授,這是何人?”張角望著那名正稍顯放肆,無法無天打量自己的年輕人好奇問道。
他身為太平道的首領,還是很少見到這般敢在自己麵前肆無忌憚之人的。
“我叫郭嘉,字奉孝。潁川陽翟人,此來特為投靠大賢良師。”年輕人不待沮授說話,率先一步走上前拱手自我介紹道。
張角聞其名聲,臉色未變,心中卻是暗自大為震驚,他根本想不到這潁川的大才,怎會跑到這並州的上黨,還說要投靠自己。
壓下心頭的疑惑之感,張角見這郭嘉行為舉止都頗有輕佻散漫之意,當即心中便生出了一種想考量考量對方的想法,於是他便問道:“你有何能?又為何不遠千裏來投靠我?”
郭嘉臉上毫無見到大人物的拘束感,聞言輕笑道:“久聞太平道教主張角有容人之能,求賢納士也不以門庭而另眼相待,今日嘉便是來親自見識一番,事實是否當真如此。”
張角知曉對方乃是郭嘉,心中已經接納這人。
但見其一副恃才自傲的樣子,不由輕笑道:“你要不還是先說說你的本事?我雖納賢不看出身,可若無真材實料,想在我處濫竽充數之人,怕是免不了一場棍棒上身。”
郭嘉聞言絲毫未露膽怯,他反而環視一方四周,最後對著張角道:“此處可有酒宴?要知道我這一路走來,跋山涉水不說,還將隨身資材全部用完,明公若真心納賢,我們邊喝邊聊,豈不痛快?”
張角聞言心中大奇,這郭嘉的才能他還未看到,但對方這一副浪子樣態,倒是給他一種頗為獨特的感受。
或許是因為心中知曉這人才能,或許是單純的感覺這年輕人給人一種放鬆之感,總之張角不僅不因對方行為輕佻而感到不滿,反而在其身上看到了一絲後世人人平等的感覺。
於是他當即對著一旁的沮授道:“軍師看來是給我尋了一個無雙之才啊,那我們便坐下邊喝邊聊?”
“幸哉!”郭嘉臉上掛起燦爛的微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