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姐問道：“這位大叔，你的餅，能賣給我一張不？”
喝茶的客人抬起頭：“怎麼著？沒帶幹糧？”
小師姐：“沒帶。”
“那就勻你一張……”
客人很是大方，遞給小師姐一張，小師姐也給他兩個銅板。
影坐在中間，就這樣看著兩人隔著他交易，他還是頭一次，坐在這樣擁擠的桌子上，跟人一起喝茶。
“嚐一嚐？”
小師姐把餅子掰一塊兒遞給他，他接在手裏，咬一口，沒有肉，但是有芝麻味還帶著一股鹹香，好吃。
客人很是熱情，跟影說：“後生你泡碗裏，泡碗裏就不硬了，還香的很呢！”
影：“……”，他頭一次被人這樣熱情的指導飯食，大叔非得指導他掰。
小師姐還在一旁說：“你快泡呀，快試試……”
他開始掰。
路過的人又多了幾個，初春天冷，大家都是為了喝口熱水來喝茶。
老板開始張羅：“大家擠一擠，擠一擠！”
於是開始加凳子，巧了這次有五六個人。
加上桌子上本來有的，一共不到十個，桌子小，滿滿當當的。
一群人坐在一起，喝茶吃餅子。
這感覺，很奇妙。
龍影衛大人體驗拚桌第一次。
十個人裏，有兩個說話，就顯得熱鬧，現在是三四個愛說話，顯得很熱鬧。
彼此交流一下路上的見聞，信息交換，也就靠喝茶的時候了。
桌子上的人天南地北的好一頓聊。
大家還問影：“後生你怎麼不說話？”
小師姐接過話頭兒道：“他喉嚨傷了，他不會說話！”
“哎呦，慘呦！”
大家紛紛朝影的脖子上看，並沒有什麼不同，但話題紛紛圍著他們聊上了。
“你們哪兒來的？這是去哪兒啊？”
小師姐：“武行的，這幾年不景氣，師父讓我倆自謀生路。”
“掃地出門了嘛，這不是？”
“不是，生意好了再回去……”
“好吧！”
“那你們打算去哪兒啊？”
“江湖賣藝，或者扛大包，當護院，我有一把子力氣……”
小師姐邊吃餅，邊說話，那豪爽，沒人不會覺得她不是江湖兒女。
影：“……”
他坐在一群趕路的人群裏，聽著大家的家常，她侃侃而談，臉色紅紅，神采奕奕，這感覺，不知如何形容，他低頭吃餅子。
尤其是有個八卦問了一句：“你倆挺有夫妻相啊！”
他一口餅子差點兒噎在嘴裏。
小師姐：“不是，我倆在一個練武場上，一起曬的。”
客人說道：“我跟這妮子聊的投機，跟你透個信兒，跟你說，別去南邊兒，往西走。”
後麵的話，聲音很小，客人說完，就轉了話題。
小師姐也不問，舉了舉茶碗，跟客人碰了碰碗，各自喝一口，還一拱手。
這行雲流水，影都詫異的轉頭。
客人問：“你這同門，沒出過門兒？”
小師姐：“沒，我帶他出來見識見識。”
“那可得多注意！”
多注意什麼？誰也沒明說，其實不好明說，但需要注意的，也就那幾樣，也沒必要像交代生瓜單子一樣，交代小師姐。
隻把影看的一頭霧水。
要走了，影最後喝完碗裏的水。
小師姐問：“喜歡？”
點頭！
小師姐就對茶棚老板道：“您茶葉好，零賣不？稱二兩。”
老板說：“攤兒上沒有，往前走二裏，有個茶園，你去跟老張頭兒說，稱二兩，頂頂好的，保證香，宮裏的娘娘都沒喝過。”
小師姐：“這個我信，多謝您嘞！”
影：“……”，這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