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淚飛月夜(1 / 2)

一滴、兩滴、三滴……滴到第十滴,玫瑰花瓣關閉了,露珠不再噴出,姑娘的氣息也平穩了,人也不再掙紮了……

女人輕聲說:“哥,你是好人,吻吻我!”

成蟲湊進女人的臉,輕輕地在女人那俏臉上印了個吻,俯在女人耳邊說道:“好了,毒藥解了,你還是位白璧無瑕的好姑娘!”

女人的眼淚決堤似的流了出來,她微微一笑:“哥的精血進去了,白璧已經被它染紅了!”

成蟲忙說:“可那是食指的血呀!”

姑娘的臉露出笑容,人也沉沉地睡著了。成蟲輕輕地舒了口氣,扯過薄被,給姑娘蓋在身上,扭頭走到門邊,伸手拉開門,見酒爺站著麵前,冷冷地對他說:“你就是這樣殺人的嗎?泠兒她已經讓你給氣走了,你看怎麼辦吧!”

成蟲大腦轟地一片空白,他急忙握緊那劍,想衝下樓,跑了幾步,回頭對酒爺說:“放她走吧,她是一位好女人,剛才是被旭日幹給下了藥,她折騰得太厲害了!”

酒爺擋住了他,把他推進了屋裏:“上哪找去,她已經走了半個時辰了,我估計是回高陽去了,按時辰算,她現在都已經過了盧溝河擺渡!這是她給你留下的信和我們的銀票,誰也勸不了她,她隻是哭!唉,你也太能瘋了,把這女人折騰了半個多時辰!”

成蟲忙說:“酒爺,我真的沒碰她,是她自己在床上折騰!也不知道旭日幹那藥怎麼那麼霸道,我給她的解藥吃了下去,她還沒過去那勁兒!”說完,他湊近燈下看著那信,信上隻幾個字:“有了新人,還要舊人否?”那幾個字已經被淚水洇濕了,字都變得模糊不清了。

“爺爺,你們都誤會了,我沒壞她身子,隻是給她服了解藥!我本來就想出去,可她手裏始終掐著個短劍想尋死,我才守在這屋裏的!我還不知道自己有女人啊,泠兒對我的情義我能忘了嗎?我不是登徒子,我怎麼會不要她呢?這個女人確實很漂亮,我也很喜歡。可她還是個孩子,一朵小花骨朵,我能采嗎?再說,您看她那打扮,肯定是出自鍾鳴鼎食人家,她怎麼會喜歡我這窮小子呀!人家不喜歡你,你把人家睡了,那不是趁人之危嗎?那跟旭日幹又有什麼兩樣?”說完,成蟲見酒爺還堵在門口,就扭頭奔向小窗,推開窗子,迅速飛出了小窗。

夜,一鉤彎月懸在天邊,像要秤出他對泠兒的情義,可無數的星光卻在眨著眼睛,似乎懷疑他的真誠。

成蟲運起淩波飛步,順著官路朝盧溝河渡口疾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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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爺歎了口氣,看著沉睡的阿茹娜,輕輕地說:“今天的事,我知道你也是事出無奈,你起來穿上衣服走吧,走的越遠越好!你的那些人我們是不會放過的,他們作的孽太多了!那個小姑娘已經給他們給禍害死了。你走出這個門,今天的事就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了,那對你的名聲不好,對我們的安全也不利!拜托了!”

阿茹娜其實早已經醒了,剛才成蟲的話她全都聽到了,她心裏一陣狂喜,一陣憂,眼淚又一次狂流而出:“他喜歡我,他喜歡我,我要跟著他,跟著他!”她的決心剛下,酒爺就說出了這樣的話,她愣了一下,扯開蒙在頭上的大被大聲地質問道:“你讓我往哪走?天下之大,還有我一介弱女子存身之地嗎?他是個君子,我是讓他睡我了,可他沒有,為了給我解毒,他把自己食指的血滴到了那裏,他說我還是個白玉無瑕的好女兒,可我還是無瑕白璧嗎?那血已經把白璧染紅了呀!他已經是我的男人了,你們又不讓他娶我,我還有活路嗎?你們走吧,官府來人,我會說地下那驢欲*我,是我把他們都殺了,與誰都沒關係!”

“姑娘,你不是有爹娘嗎?快去找他們吧!”

“你讓我回科爾沁草原去?我那阿瑪還會把我送給他們家,我是他們和親的禮物!現在旭日幹消失了,那個阿茹娜也沒了,我就是無家的人了!你們不想吃官司就快走吧!我活了十四年,已經活夠了,這爾虞我詐的世界,父母拿你當搖錢樹,男人拿你當玩物,就這麼一位拿我當人的男人,又讓你們給逼走了,我再活下去還有什麼樂趣嗎?”

酒爺一愣,半天才說:“姑娘別太悲傷了,世上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多了,隻要你有心,你們遲早會達到目的的!”話說完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冒出這樣一句話。

姑娘說:“您出去吧,讓我再好好想一想!”

酒爺退了出去,輕輕地把門帶上,忙著處理後事去了。姑娘拿起劍又想自盡,這才發現那擦身子的汗巾不見了,她找了半天,又羞又喜地罵道:“冤家,你倒有心!”

酒爺處理完了一切,重新推開姑娘那屋的門,屋裏已經空無一人了,他愣住了:“這丫頭會武功?她也是從窗戶跳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