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瀾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妻子為自己驕傲,而這樣的驕傲,仿佛和平常不一樣。
“我……”孟瀾想說什麼,小荷握住了他的手:“我會陪大哥一起,小荷不再需要大哥的保護了,小荷會和大哥一起,並肩麵對所有的困難和紛爭。”
“可我事實上,並沒有保護好你。”說起這個,孟瀾有些慚愧,不管是在王府還是在皇宮,每次小荷遇到事情,都是靠小荷自己的機敏來躲過的,而不是自己出麵來讓小荷擺脫的。真要細細地算起來,小荷的不少災禍,還是自己給她帶來的。
“所以小荷努力地成長,努力地和大哥站在一起,而不是要一直等,一直等大哥的保護。”小荷說完唇邊的笑容更深:“現在,我是皇後,你是天子,我們會麵對這世間所有的一切,不管好的壞的,小荷不會擔心,因為大哥一直都是小荷能夠信賴的大哥。”
所以,自己做出所有的決定,小荷都不會反對,孟瀾對小荷點頭,夫妻相視微笑,彼此信賴,彼此陪伴,他們之間,必定能度過所有的難關。
王妃在驛站等的心急如焚,快到黃昏時候等到了一個醉醺醺的安王,但王妃也不敢發脾氣,隻能命眾人把安王扶進屋裏,伺候他換掉衣服,就命人給安王熬醒酒湯,安王這一醉,到了半夜時候才醒過來,王妃那時候也沒歇下在那等著,見安王醒來,就端過湯:“王爺喝一口。”
安王喝了一口就把湯吐掉:“我才不喝這醒酒湯,我沒有醉。”
“快端茶來!”王妃吩咐著,等茶來了又給安王喝茶,安王喝完兩碗茶,覺得舒服多了,躺回枕頭上:“我怎麼不在宮中?”
“您是被送回來的。”王妃說完就焦急地問:“今兒入宮,陛下有沒有說什麼?”
“陛下說,我們是父子!”安王高興地說著,王妃聽了心中就泄氣,父子?他們是父子,還何用安王來說,天下人誰不曉得他們是父子,重要的是,要讓孟瀾吐口,同意安王為太上皇,否則說再多別的都沒用。
“您和陛下,原本就是父子,這事兒……”王妃還想繼續說,安王已經揮手:“今兒宴席之上,也有大臣為我說話。你明兒一早就讓老陳再帶著禮物去各府拜訪,一定要多多地上奏折!”
看來自己的丈夫,還是沒有糊塗,王妃不由鬆了一口氣,見安王神色疲憊,忙扶著他躺下:“王爺再睡會兒吧。”
安王雖然躺下了,嘴巴卻沒閉上:“我就說,天下哪有不認父親的兒子,你放心,你想要的,我一定全都會給你。”
全都會給自己嗎?王妃心中又生起希望,繼子也是子,就不信孟瀾會忤逆自己!王妃有些得意地想著,至於宮中的太後,王妃這會兒已經完全把她拋到腦後,天下地位最尊貴的寡婦又如何,寡婦就是寡婦,沒有兒子沒有丈夫,不都要聽自己繼子的?
第二天一早,安王就找來陳內侍,細細地吩咐了他一遍,陳內侍領命而去。到了中午時候,宮中又來人了,這回來的人傳的是太後的旨意,明日召見王妃。
藩王妃被召見也是常見的事兒,王妃並不感到奇怪,甚至還把這當做是太後的示好,畢竟若是安王的計劃成功,那在王妃看來,自己的地位會高過太後,那時候太後就要仰自己鼻息,因此王妃第二天也就入宮去了,這回王妃沒有再擺架子,而進宮之後,當肩輿停下,王妃驚訝地發現,自己來到的是昭陽宮,而不是太後所居住的慈寧宮。
這是怎麼回事?王妃心中還在疑惑,秋扇已經從殿內走出,對王妃恭敬地道:“娘娘在宮中等您。”
看來是小荷要見自己,但不便出麵,就請太後出麵了,不管怎麼說,身份擺在那裏,王妃隻覺得自己十二萬分的有麵子,跟在秋扇身後走進殿內,秋扇迎著王妃來到的,並非正殿,而是一個側殿。
王妃當然能分辨皇宮裏的正殿側殿,來到側殿不由有些不滿:“怎麼不見娘娘?”
“因為是我想見您!”一個聲音響起,王妃看著來人,氣的臉都變色:“你,你個老奴,竟敢如此!”
走進來的是陳嬤嬤,聽到王妃的話,她隻淺淺笑了笑,對王妃行禮:“給王妃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