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玄深正在鋪床,聽到動靜回頭望去。
女人穿著一襲薄薄的睡裙站在門口,手裏拎著一隻枕頭,長發垂胸前,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大眼睛看起來清澈純真,無辜可愛,還有點,楚楚可憐。
像一隻被狠狠蹂躪哭的小兔子。
他眯了眯眸,有點搞不懂她。
按照她的脾氣,被他強來後,肯定會冷落他很長一段時間。
他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她現在,在幹什麼?
“老公,這裏的床比主臥的舒服嗎?”
她走過來。
“薑錦年。”他沉眸,聲音也沉沉的,“我說了,不要跟我耍心機,都是徒勞,我不會離婚。”
薑錦年搖搖頭,走到他麵前,仰頭,乖乖巧巧地看著他,說:“我真的沒耍心機,我隻是突然想通了,我們是夫妻,本就應該同床共枕,剛才的事兒我也沒有生氣,夫妻嘛,行房是日常所需,我一點都沒生氣。”
她誠摯又溫柔的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假。
是演技太好了,還是……真的?
男人沉默,打量著她。
薑錦年看著這張臉,越看越覺得自己上輩子是腦子進水了。
居然放著這麼帥又溫柔體貼的老公不珍惜,整天作。
看到男人遲疑不決的臉色,她決定凡事慢慢來。
現在太急於表白,反而會適得其反。
她朝床邊走去,問:“我睡外邊可以……啊!”
“麼”字還沒說完,她就被行走時拉扯到某處所帶來的疼痛給奪去了思考的能力,驚呼了一聲,身子往一邊傾倒。
一下子,就落到了一個溫暖實在的懷抱裏。
男人眉心攏著淡淡的薄怒,可卻抱起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別亂動,我去取藥。”
薑錦年看他明明就在生氣卻還是忍不住關心她,又開心,又心疼。
上輩子,好多個這種瞬間,她卻屢屢對他冷言相加。
那些惡毒的話語,其實就是一把把尖銳的刀,狠狠地紮在他的心上啊。
想著想著,她就心疼的紅了眼。
厲玄深拿著藥回來,就看到她紅眼噘嘴的模樣,便歎了一聲。
所有積聚在心頭的怒火都散開了。
他半蹲下,仰頭看著她說:“今晚是我衝動是我不對,但你也不該用那種手段惹我,下不為例,知道嗎?”
薑錦年搖頭,想說不怪他,可是話語哽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她好急於表達出自己一點也不生他氣的意思,於是,就低頭,“委屈吧啦”地親了一下他的嘴唇。
然後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
厲玄深愕然。
看向懷裏的小野貓,幾乎,要相信她了。
不管是真是假,這一刻,他的心情很好。
“乖,我們先抹上藥。”
薑錦年點點頭,暫時鬆開他。
隨後,五分鍾內,她臉紅得很。
厲玄深卻很淡定地給她擦完藥,放下裙子後,還能直視她,說:“隻是有點腫,不要緊。”
薑錦年別過通紅的臉,點了點頭。
她吸著鼻子問:“我可以在這裏睡嗎?”
“不可以。”
她小臉表情失落。
下一秒——
“我們回主臥。”
厲玄深的神情終於稍微緩和,刮了刮她的鼻子,就抱起她往臥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