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父的墳前立著一塊碑,上麵還有一張照片,臉上帶著笑,看著是個十分溫和的長者。
阮晴然不知從哪戶村民借了一把柴刀,十分熟練地把阮父墳前的雜草給砍了,然後擺出祭品,點燃香燭,輕聲說:“爸,我帶文山來看你了。”
溫文山認真地磕了三個頭說:“爸,以後就由我來照顧晴然,我會照顧好她的。”
阮晴然每次清明節回家掃墓的時候,情緒都會有些低落,這次和溫文山一起來,她雖然還是有些難受,卻覺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往後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她在墳前和阮父說了好一會話,溫文山在旁陪著,不時插上幾句話,補充一下她說漏的事情。
等阮晴然把話說完,已經快到中午,四周上墳的村民都回去了,溫文山拉著阮晴然的手也準備下山,她卻站在那裏沒有動。
溫文山愣了一下,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一個約莫五十來歲皮膚有些黑的女人站在距他們二十幾米的地方。
阮晴然深吸一口氣,直接問:“媽,你怎麼來呢?”
溫文山立即明白這就是他的準丈母娘肖美芳,自從上次肖美芳到研究所鬧了那麼一出後,母女兩人的關係極差,平時很少通電話,偶爾打個電話,基本上也是全程吵到尾。
肖美芳沒有回答阮晴然的問題,而是看著溫文山問:“他就是你的對象?”
阮晴然點頭:“是的,他叫溫文山,我們準備五一結婚,你如果高興的話,可以去參加我們的婚禮,路費我出。”
肖美芳沒理她,而是問溫文山:“你今年多大?做什麼工作的?工資一個月有多少?”
溫文山還沒有回答,阮晴然已經搶在他之前說:“他今年二十九,農機工程師,至於工資就跟你沒什麼關係了,總歸養得我。”
肖美芳聽到這話就想發火,卻終究忍了下去:“真是女大不中留!還沒結婚就向著外人!”
她說完又對溫文山說:“我這女兒從小被她爸給寵壞了,脾氣大得很,也很有主見,你往後讓著她一點,不要欺負她,雖然她嫁得遠,但是要讓我知道你欺負她,再遠我也能過來撕爛你的臉!”
溫文山忙說:“阿姨言重了,我覺得晴然的脾氣很好,她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女孩子。”
肖美芳將溫文山從上到下再仔細打量了一番,好一會才說:“你真這麼認為?”
溫文山點頭,肖美芳笑了笑:“那就好。”
她說完又看著阮晴然說:“往後嫁了人,把脾氣收一收,不是每個人都是你親媽,能容忍你的爛脾氣。”
她拿著祭品去給阮父上香了,沒打算搭理他們。
阮晴然原本已經做好和肖美芳大吵一架的準備,沒料到今天她竟是隻陰陽怪氣地說了幾句話,沒提出任何無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