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了悟玄機生活禪4(1 / 3)

我們喜歡種種美好的感受,但是所有的感受都是無常的,不會永久持續著的;當美好的感受消失時,也正是痛苦生起的時候。

一位16歲的少年去拜訪年長的智者。

少年問:“我怎樣才能變成一個自己愉快,也能帶給別人快樂的人呢?”

智者笑著說:“孩子,在你這個年齡有這樣的願望,已經是很難了。很多比你年長的人,從他們問的問題本身就可以看出,不管怎樣跟他們釋,都不可能讓他們明白真正重要的道理。我送給你四句話。

“第一句是,把自己當成別人。你能說說這句話的含義嗎?”

少年回答:“是不是說,在我感到痛苦憂傷的時候,就把自己當人,這樣痛苦自然就減輕了;當我欣喜若狂之時,把自己當成別人,那些狂喜歡也會變得平和些?”

智者微微點頭,接著說:“第二句話,把別人當成自己。”

少年沉思一會兒,說:“這樣就可以真正同情別人的不幸,理解別人的需要,而且在別人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予恰當的幫助?”

智者兩眼發光,繼續說道:“第三句話,把別人當成別人。”

少年默默思索著,回答道:“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說,要充分尊重每個人的獨立性,在任何情形下都不能侵犯他人的核心領地?”

智者哈哈大笑:“很好,很好,孺子可教!第四句話是,把自己當己。這句話理解起來太難,你留著以後慢慢品味吧!”

少年說:“這句話的含義,我一時體會不出。但這四句話之間有許多自相矛盾之處,我怎樣才能把它們統一起來呢?”

智者說:“很簡單,用一生的時間和經曆。”

少年沉默了很久,然後叩首告別。

後來少年成了中年人,雙變成了老年人,在他離開這個世界很後,人們還時時提他的名字,人們都說他是一位智者,因為他是一個愉人,而且也給每一個見過他的人帶來了快樂。

女人不斷追求幸福。但原來越幸福的時候,她們會越不安。能帶給你快樂的人,也就是帶給你痛苦的人。你從他身上得到快樂的同時,痛苦已在醞釀。因為愛上一個人時,其本身的精神也因為情感投入的“癡迷”而變得有問題了。在這個人世間,總是有喜劇的角度,總是有喜劇的國度。

佛家說:一切痛苦的原因都是因為得不到自己所要求的事物,或者說是因為我們的欲求無法得到滿足。

和所喜愛的人、事相聚是快樂的;因此和所愛的分離(不能相聚)就是痛苦。

和所厭惡的人、事或感受產生聯係是痛苦的;反之,則是快樂的。

我們貪愛年輕的美貌,但是人總是會老的,一旦年華不再,便隻有慨然長歎,又那能不痛苦呢?

我們對某個人或某種事物產生“喜歡”之念時,比如一旦喜歡一輛車,我們便會設法去得到它。我們可能先去谘詢它的價格,然後去設法賺錢、籌錢,再找汽車交易市場比較合意的車,最後把它買下來。

可是,當你擁有這輛車的同時,你自己和這輛車正在一連串相續的無常生滅之中—你正逐分逐秒、逐年逐日的靠近死亡,而車子也將隨著它被使用的次數和磨化的程度逐漸敗壞。也許是車子先損壞了,也可能是你先死了。那麼,究竟又有誰曾擁有誰?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所有事物都是有優缺點的,比如我們必須吃飯,當“飯”給予我們能量的同時也會給我們的身體帶來傷害。

帶給你快樂的人,也是能帶給你痛苦的人。同樣的道理:能幫助你的人也許就是能害你的人。

8、君子與小人是同一個人

很多人一直努力著想要做一個好人,做一個君子,可後慢慢發現,原來幹著的竟是人棄我取的勾當而不自知。

眼中無小人,心中無君子。用一件事來判斷一個人是君子還是小人,顯然有失公允。用十件事來判定一個人一生的變化和發展,也未必就能符合實際。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即便一個惡魔,隻要放下屠刀,心向善念,在佛眼裏魔即立地為佛。

人欲中既有生理的欲望也有精神的高層次欲望。人欲中有著理性與自我調節自我控製的因素。至少人欲可以升華為理性和智慧。畢竟人的欲望不僅是腸胃與生殖器直到四肢的欲望,也包含了大腦和心靈的欲望。

《唐才子傳》稱杜牧在唐文宗大和末年於湖州看中一絕色女子,年僅十餘歲,約以十年當來湖州做官,到時迎娶。而過了十四年杜牧才出任湖州刺史,其時前所相中之絕色女子早已嫁人,且孩子都有兩個了。遂賦詩曰:“自恨尋芳去較遲,不須惆悵怨芳時。如今風擺花狼藉,綠葉成蔭子滿枝。”杜牧其時為湖州地方長官,如若放縱所為,後果不堪設想。而是真名士自風流。杜牧雖內心惆悵,卻僅發而為詩,於是成千古美談。

世上沒有純粹的君子,也沒有純粹的小人。同一個人,在某件事上,可能很君子;在另一件事上,卻可能很小人。同一個人,對一部分人可能很君子,對另一部分人,則可能很小人。

人雖有君子與小人之分,但君子與小人不是一成不變的。這是因為人會變化、事會境遷,有時候一個人是君子,另外一個時間可能就是小人,站在你的立場他可能是君子,站在別人的立場他可能就是小人。從這個角度來說,人還真無所謂君子和小人,或者說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君子與小人。

偉大人物有時也有小人的言行,平凡百姓有時也有君子的聖舉。一貫的君子,免不了也時有小人之思。一貫的小人,也可能忽然有君子之為。

支道林盡管是個僧人。卻喜歡養些動物。曾養馬,人言“道人畜馬不韻”,支曰:“貧道重其神駿。”又好鶴,有人送了他兩隻。不久鶴翅長欲飛。支不欲其飛去,於是铩其羽。鶴因不能飛去,“乃反顧翅垂頭,視之如有懊喪意。”這樣,因一己之樂而使別人(或別的生命)不能適其誌,當然不好。支道林作為有道高人很快即意識到了這一點,說:“既有陵霄(即淩霄)之姿,何肯為人作耳目近玩!”據《世說新語?言語》記載,支道林於是“養令翮成,置使飛去。”

人類行為絕不是一成不變的,它因人類意誌而處於一種隨時變化的狀態之中,或者說處於一種調整狀態,在君子與小人之間變動不定。到底是傾向於君子還是接近小人,取決於人類自身意誌對自身情感和行為的控製。人皆有情,表現而為喜怒哀樂。如果放縱自己,走向極端,隻會造成惡劣的後果。這樣,人就向小人靠攏,逐漸而成為小人。如果控製自己,使喜怒哀樂皆不過分,或者說發而得中,得其宜,那麼,人就傾向君子一端,並最終純然君子。

人類通過自己的意誌來控製自己的行為,意誌具有極大的力量。西方人說,內心既是天堂,同時也是地獄,就看你怎麼決定你的行為。

一位畫家欲畫聖子耶穌和他的十二門徒,但卻找不到可作耶穌和猶大的模特。(君子和小人之間的芸芸眾生,舉目皆是,而真君子和純小人卻極難發現。善人有惡的一麵,惡人也有善的一麵。或君子而小人,或小人而君子。這大概即是耶穌與猶大之模特難求的原因。)一日見一人,發作金黃,膚色如玉,仁慈其內心,柔和其麵容,令人一見而生景仰親近之心,遂以之為模特,完成了耶穌像的創作,並給其人一大筆錢作為酬謝。過了若幹年,又見一人,頭發油膩,容顏委瑣,目泛貪婪之光,身為乞丐模樣,令人見而鄙之,以為猶大,完成了其整幅畫的創作。畫作問世後,聲譽鵲起,尤其耶穌與猶大,最獲好評。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耶穌與猶大的模特是同一人,隻是時間上隔了若幹年而已。原來其人得酬謝後吃喝嫖賭無所不作,終至一文不名,流落街頭。

同一個人,一時為耶穌,一時為猶大,由耶穌而至於猶大,一念之間而已。

據《世說新語?自新》,周處年少時,“凶強俠氣”,為害鄉裏,與同時為害的水中蛟龍、山中老虎並稱為義興“三橫”,而其中為害最烈的是周處。有人說動周處去殺虎斬蛟,意在使三橫損其二,餘其一。周處於是刺殺虎,擊殺蛟。殺蛟時隨之沉浮數十裏,經三晝夜。鄉人皆謂其已死,遂群慶三橫之被除。而周處殺蛟後回到鄉裏,聽到人們之相慶,始知己之為非作歹,已為鄉人所公患。從此開始改過自新,“終為忠臣孝子”。

同一個人,一時為非作歹,一時為忠臣孝子,由小人而至忠臣孝子,一念之間而已。

人類以行為表現自己,喜怒哀樂,行為也;為非作歹,行為也;積德行善,行為也。而行為與自己所知所聞、所見所感、所思所想有極大關係。我們的一生因我們的聞見、感受和思想,而使我們以某種方式表現我們的行為,這種表現出來的行為,使我們或為君子,或為小人,而通常情況下是在君子與小人之間搖擺不定。

曆史評價曹操多說其是奸雄。按照漢獻帝的說法,如果沒有曹操卓越的軍事與管理才能,漢朝早就沒有了;何況後來三國鼎立的形成,中國被推向了一個新的曆史高度,才避免了諸侯割據的出現,為統一打下了一個堅實的基礎。這就是曹操奸雄的一麵,也就是小人的一麵。曹操也有君子的一麵、善意的一麵,劉備落難的時候,他盛情款待,還煮酒論英雄,看穿其陰謀居然也不殺他,因為曹操愛才如命;關羽在曹操那裏一呆就是12年,既不歸降,也不幹活奉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你要殺我就殺我吧),曹操對這個身在曹營心在漢、最後背叛曹操而逃跑的家夥始終好飯好酒款待。這說明,同一個人在同一個時期,在不同的人眼裏會有不同的評價。再說劉備,其在蜀中的名聲非常不錯,深得老百姓愛戴,是君子吧?但是他借荊州卻一借不再還給東吳的孫權,就連魯肅替他人頭擔保都被劉備棄於不顧,把他裝在了裏麵,這說明劉備也有小人的一麵;關羽這樣對待曹操夠小人了吧?但是在他過五關斬六將逃亡歸主之後,有一次抓了曹操本來可以輕易置其於死地,但還是念舊情舊恩,給曹操放了一條生路,這就是君子的情懷。

所以,小人與君子可以是同一個人,隻是同一時期給不同的人表演出來的特征不同而已,或者是不同的時期表現給同一個人的不同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