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山像是在此處被掰開,他們此刻便站在這一半的邊上,與另一半山遙遙相望,而橫亙在他們麵前的,是深達數十丈的懸崖,最下麵是湍急的河水。

“公子,這下該怎麼辦?我們輕敵了。看樣子那些人是跟蹤到我們了的,而且知道這山南麵無退路,便把我們圍堵到這絕境。”

南宮烈將拳頭握的哢哢作響,眼裏閃著陰冷的寒光。

“公子,”妙馨猶豫了下,換成這個稱呼。“謝謝你在酒樓為我解圍,謝謝這段時間以來對我的......照顧,其實,我心裏已經把各位當作我的朋友了。”說到此處,妙馨看了看鐵彥和木征,希望他們能看到自己眼裏的真誠。

“那些人抓住我,也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你們放心好了。呆會兒你們不要為了我和他們衝突,他們便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既然已到此絕境,便是命裏注定的了,我跟他們回去就是了。謝謝你們為了我所作的努力。”

句句懇切,連鐵彥、木征都被打動了,這小子也太以德報怨了吧,明明就是為奴為仆的,說得像是他們幾個在照顧他似的。

南宮烈的心裏卻有縷心疼,他雖然預感到她的身份或許不太簡單,也不知道她口中所說的命運到底是什麼,但他有種強烈的感覺,那就是不忍心看著她受委屈。

“我不會讓他們把你帶走的。”還是那麼冰冷的語氣,卻透著無比的堅定。妙馨訝異地看著他,心裏除了感動,還是感動。這是怎樣的一個男子,竟然會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臨時隨從,而以身涉險,毫不退縮。

那側麵相向的額頭、鼻梁、嘴唇在這清涼的夜色裏,顯得格外的堅毅,氣質非凡。

“公子這又是何必呢?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公子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已經很是感激不盡。不用再管我了,公子這樣隻會讓我內疚。”她現在突然不怕被爹抓住了,不怕被押回去被迫嫁給翼王,她現在隻是不希望看到他為了她而傷了性命。

而南宮烈卻並未作任何回應,隻是緊握著手中的利劍,看著已經漸漸圍追上來的士兵。他的心裏卻並不平靜,自酒樓相遇開始,自己便對鬱非有一種說不出的好感,甚至依戀,到哪裏都想帶著她,而此刻,想著她可能被那些士兵帶走,並強迫她做她不願意的事情,他的心裏便莫名的難受。

鬱非越是勸他,他越是覺得自己不該丟下她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