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悻悻而歸,圍在秦父床前繼續表現,指責現在這醫生怎麼能這樣不負責?要不給爸換一個更好的三甲醫院?秦可理行動力很強,積極地打電話找關係。
秦母插嘴說這裏有熟人,小陳醫生在這裏工作,熟人好辦事,他們這才罷了。
易丁淺手足無措,掌心冒汗,和哥嫂相比她太沒眼力見太不是東西了,插不上嘴更插不上手,站在一邊妥妥成了一個木頭人!也頭一次感受到秦富貴在秦家一言九鼎的份量。
秦富貴此時才睜開眼睛說:“你們別忙了,我知道你們孝順,我在這裏挺好的.......”
忽然間,敲門聲音響起,門打開了,一名助理推開門,秦良景一身職業套裝,把手裏電話放下,抬頭看了一眼屋內,眾人一靜,都朝她看,連秦富貴也一改以往病態,腰杆坐得筆直。
易丁淺成了旁觀者,旁觀者清......公公是從病態調整到了鬥雞狀態?
秦母已經迎了上前拉女兒的手,“良景,你來了?”又轉頭對秦富貴說,“瞧你,剛剛還念叨女兒不來,這不來了?”
秦富貴意識到了此時還病著,重靠回枕頭上,偏過頭哼了一聲,“不用她假好心,想來看我怎麼死的吧?”
秦良景把手裏的包遞給助理,吩咐他們在外邊等著,被秦母拉到床邊坐下,上下打量了秦富貴一眼,點頭說:“爸,小陳醫生醫術不錯,您氣色恢複得挺好的。”
秦富貴哼了哼說:“昨兒晚上胸口痛了一宿,人老了不中用了,兒女沒一個聽話的,哎呦....又來了....”手放在胸口臉皺成一團。
大家慌作一團,端熱水,擰熱毛巾,秦可理一疊聲地喚護士,秦可深伸手就想去按床頭的緊急呼喚按鈕,秦母把他的手打開,“別麻煩護士了,你爸緩緩就過來了。”
果然,秦富貴哼哼幾聲,喘了幾口粗氣緩過來了。
秦可理大聲說:“秦良景,你想幹什麼,一來就把爸氣成這樣!”
秦良景攤手,“我做什麼了?”她語氣沉重地說,“爸,您瞧,您平時這麼注重鍛煉,可也擋不住病來如山倒。”
秦富貴說:“隻要你們不氣我,我還是可以多活幾年的,隻怕有人盼著我早死。”
“哪能呢,爸,您想太多了,咱們不都順著您?您說什麼是什麼?”秦良景說
聽了這話,眾人臉色各異,連秦母嘴角都微帶出絲笑意來,易丁淺眼尖地看見了秦良景嘴角的諷刺。
秦富貴狂咳起來,邊咳邊說:“順著我?你就說說,你哪兒順著我了?要你幫家裏一點小事都不肯!就說你大哥工作那事,那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他當你公司的銷售副總怎麼啦?”秦母遞了杯水給他,他喝了一口放緩語調說,“良景啊,都是一家人,劉家家大業大,難免有人在裏麵搞鬼,有你大哥幫你看著不好嗎?”一興奮水往嘴裏倒得太快,嘴裏熱辣辣的,對秦母說,“太燙了!”
秦母接過了杯子,走到旁邊重給他倒。
秦良景再攤手,“爸,瞧您說的,好像劉家公司成了我的了,我在您這裏是女兒,在劉家是媳婦,都當不了事的,這事您親自找過我公公吧?您親自出馬都搞不定,何況是我?”
確實如此,當年女兒結婚秦富貴沒到場,和親家當然撂下了梁子!事後劉家發達了,以秦富貴的高情商和親家當然又和好了,大家當麵還是笑哈哈一團和氣,可沒曾想這次求上門去,被親家聊起當年不冷不熱頂了回來!秦富貴氣憤得很,這家人怎麼能這麼記仇!一點也不懂事!
沒辦法,隻好重求上了女兒。
後來他可都打聽好了,現在劉家就是女兒做主,劉磊大事小事都聽她的!
想不到自己女兒和親家當著他這個老父的麵居然表演起了踢皮球!想他官場幾十年,腳底下什麼皮球沒踢過!
不行,趁著這機會今天一定得把事辦了!
秦可理說:“良景,我是你大哥,多少有點銷售經驗,去你公司當做事當然會幫著你,老劉的家公司有好多劉家親戚吧?他們會聽你的?你身邊一個秦家人都沒有怎麼辦事?”
秦可為點頭,“對,對,大哥,你在那兒站穩了腳我也過去,幫著良景管管材料什麼的。”
秦可深一聽也動了心思,但想及自己現在工作挺好的,和媳婦在一家公司上班也有照應,沒有馬上附和。
易丁淺卻聽得目瞪口呆,兩位哥哥這是要吃妹妹的大戶?先別說秦良景能不能做主,私人公司的高職崗位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請人當然得請專精高!聽他們語氣要求還不低?可兩人本不是做這一行的,去到秦良景那裏能產生那麼大的價值嗎?
秦良景笑而不語,秦母默默地走到一邊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