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翹尾巴,她就知道他想幹什麼,聽他語調就知道他想約她出來詳談,這可不行,她和顧書卿好歹正值蜜月期,既使是假的,那也是蜜月期。
不能讓這個電燈泡夾在中間閃閃發亮。
她馬上說自己在外邊出差,有個酒局有人打聽李家的那個小女兒,她一時不清楚詳情,想讓趙澤打聽一下。
趙澤又問她在哪出差,恨不得立刻飛過來的樣子。
秦良景直接說這個局不適合他,談的都是行內商業機密,他這才罷休,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好長時間沒聚了,找時間聚聚。
秦良景一聲怒吼,讓他快點去查!再嘰嘰歪歪連朋友都沒得做!他這才去了。
隔了好一會兒,趙澤才打電話過來通報了李菁的情況,說了李菁新辦公樓的住址,公司雖然擴張,但她的業務似乎還是沒什麼起色,業內並無名氣,說了她和一個餐飲業太子訂婚的事,可還沒有對外公開,又問她那個朋友是不是想和李家聯姻,打這個小女兒的主意?
秦良景含糊應了。
趙澤便說了一大通聯姻的好處,把一切往自己身上引,隻差沒有指名道姓地說如果和他聯姻,秦良景遇到困難的時候,會有他揚著金箍棒乘著五彩祥雲來救。
秦良景聽得嘴角直抽抽,等他嘮叨完掛了電話,一回頭,顧書卿黑色眼眸深深地凝視於她,她忽然一陣羞怯,回想剛才的言行,是不是太於man了?
又嘲笑自己竟然在意起這段假結婚來。
“你懷疑你三弟外遇對象是那個李菁?”顧書卿問。
秦良景點了點頭,“沒錯,秦可深交往簡單,當初從趙氏辭職也是因為她給他畫了一個大餅,承諾了他副總的職位,他一直在她那兒做,如今又提出了離婚,那家公司業務不行,李菁沒有薪水加給他們了,隻有用人情來維係,繼續畫更大的大餅,但我想,恐怕隻有秦可深一個人當真了!”
秦良景說到後麵,語氣越來越諷刺,直呼秦可深名字。
他這個假新娘,還真是愛憎分明。
“如果真是這樣,麻煩可能更大,滿懷的期望得不到滿足,心理落差更大,如果性子平和軟弱,自己消化一陣也就過去了,隻當吃了個啞巴虧,怕就怕是那種睚眥必報的性子,而且有一種人,對付不了比他強的,會找比他弱的人發泄,你看那些被公司辭退的人,最後報複的不是辭退他的公司老總,因為他心裏明白,他幹不過人家,他報複的往往是身邊的同事。”顧書卿說。
“你是說?”
顧書卿點了點頭。
秦良景在心底罵了兩聲娘,再一想真是的,家裏還有一根超級攪屎棍秦富貴,如果秦富貴知道了這件事,不知道怎麼對付易丁淺,弟媳生的是個女兒,在他心裏可沒有加分項,他隻會幫著他那兒子。
做為親生女兒的秦良景太了解秦富貴了,雖然對三個兒子心底自有親疏,但對兒子女兒又是斷層般的不同,何況是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外姓媳婦?
敢和他兒子爭搶利益,無論對錯,他都會幫他們,老頭子胡攪蠻纏起來沒有人吃得消。
如果到她單位上去吵鬧,影響了她業內名聲,讓她工作不順,對她可是滅頂之災。
她一個女人獨自帶著孩子,要顧著家裏又要上班,還要麵對這麼些不講道理的人,她娘家人不在跟前也幫不上什麼忙?希望秦可深可別真像顧書卿說的,在外麵落得一場空,又回來糾纏,秦可深這個人可不是什麼好貨色,喜歡推卸責任人又陰損,一旦在外受挫,以他那在外麵慫對內狠的性格,易丁淺兩母女可是他的現成發泄對象!
秦良景想起了囡囡那可愛的麵孔,心裏一軟,再想想秦可深當初藏自己錄取通知書時那天生的偽善,被戳穿之後的衝動爆怒,不由生生打了個寒顫。
她決定一回家就打電話提醒她,不,馬上打!
易丁淺一個獨自在外打拚的外省女子,可經不起那兩父子的折騰。
她拿出電話,豪不猶豫撥通了易丁淺的電話,直接問她:“阿淺,你和秦可深是不是離婚了?”
易丁淺一怔,離婚證還擺在桌子上呢,還在想怎麼跟爸媽說,父母關係不好,她向來獨立,一般不麻煩他們,哥哥在國外,時間也湊不上,因此什麼人也沒通知,這神通廣大的秦良景怎麼就知道了?
她隻好應了一聲是,秦良景緊跟著問了財產分配的問題,易丁淺老實答了,不知道她問這個什麼意思,為了盡早離婚,秦可深給她的條件不可謂不好,兩人的銀行存款全給她了,他們住的是秦父的別墅,不存在房產糾紛,她行李都打包好了,準備馬上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