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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吧,簽合同的時候盡量把條件談好。”劉父心說她以後如果繼續在這兒做日子哪裏會好,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的公司領導過來要立威要掌控整間公司哪容得了舊人有一星點拱火造反的意向?不管她多麼放低身段,大家相互間沒有了信任基礎,辦事就會難上加難。哪有她自己當家做主時自在?條件談得再成熟,人家也有無數理由請她走,她或許還能在這裏呆個半年一載,到最後人家業務熟了,哪會容得下她?
算了,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管好自己就行了。
她人還年青,還有無數的可能,賣了公司之後,和劉家除了孩子之後沒什麼瓜葛了,嫁人也好,她能力這麼強總能找到自己的路的。
秦良景送了劉父出門,重回來坐在椅子上,嘲笑自己的演技,真心覺得累得不行,要在自己的追求和家人的需求之間尋找平衡點真的是太難了,秦母這麼多年想必都是這麼過的,她瞧不起秦母那樣的委屈求全,到老了才能追求自己的價值,完全發揮自己的能力,為了那幾個不懂感恩的男人付出這麼多,值不值啊?
可不知不覺地,她在變成秦母,變得和她一樣顧慮良多,而劉父會懂得明白她嗎?不會的,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從來沒有理解過她。
劉父知道真相時恐怕就是恩斷義絕時。
和劉家的這一點聯係終歸要斷了,她忽然間發現,劉磊的麵孔也漸漸在模糊,為免傷心桌上劉磊的照片她已經收了起來,隻剩下了她跟兒子的,沒錯,人總得往前看的,每個人都隻能陪你一段路,人和人之間有時候走著走著就散了。
有時是陪你的人沿途被別的美麗風景吸引,有時是遭遇不幸不能再陪你了。
人生始終隻是你一個人的。
正在此時電話響起,是顧書卿打來的,她忽然間腦子出現一個念頭,最終陪她走到人生終點的人會是他嗎?她對自己苦笑,真是豬油蒙了心,真假都不分,居然妄想起來,兩個人都已經商量好了隻為了生意,又提醒自己言語之間不能表露出什麼來,讓顧書卿心生警惕,以為自己要纏上他,到最後落得個兩相難看。
等她再接電話,已然心如止水。
.......
易丁淺回到公司,盡管化了淡妝,也被小陶察覺到她臉色不好,關心地問她是不是沒有睡好?她不想把家裏的私事告訴外人,隻含糊應了。
還好秦可深離開公司後沒再和這裏的人聯絡,在公司也沒有什麼無話不談的人,昨晚的事並沒有在公司傳開,秦可深沒在以前的同事間亂說,沒有什麼閑言碎語在流傳。
如果讓私事影響到了工作,流言蜚語亂傳,老板還會留她?現在她唯一的倚靠就是工作,絕不能讓這份工受到半點影響,離婚協議上雖然有秦可深答應的每月付撫養費,但經過昨天那一役,她對這個人已經不抱希望,隻盼著他不再上門鬧,讓母女倆過上清靜的日子。
還好她喜歡這份工,也容易投入進去,短暫的走神之後全神貫注地開始改方案,一坐就是兩個小時,直至小陶進來說趙總請她過去,她才從忙碌中驚醒。
“趙總來了?”易丁淺問。
“剛剛到,一來就讓我叫你去他辦公室,易經理,不會有什麼事兒吧?”小陶說。
易丁淺膽顫心驚,心想莫非自己害怕什麼就來什麼?家裏的事讓他知道了?
她放下手裏的事往他辦公室走,先看玻璃門內老板的神態,正常得很,看又看不出什麼來,在門口想怎麼向他解釋她絕不會因為家裏的事影響工作,可想來想去怎麼解釋仿佛都有找借口的嫌疑,她甚至想如果真的影響到了,她也隻好辭職,找工作又得一段時間,她獨一個人負擔家裏開支,壓力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