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事,戚雪居然不告訴他,這個媳婦真是膽兒肥了,回去就問她!
他又好奇到底生意好成什麼樣,於是問秦可為,他卻不說了,神神秘秘地讓他去問戚雪,還鄙視自己打了這麼多年工,工資也不見漲,聽他語氣,看他神態,賺得不少啊!
再想及家裏新換的空調,電視,等等,差不多五大件全換了,戚雪近些日子也不打聽自己的行程了,以前覺得她粘得煩人,他出差一天電話緊迫盯人就怕他在外邊有人,現在一想,她有多長時間沒管他了?他有點慌了,看這樣子,她是掙了大錢,老婆脫胎換骨,不會連他也想換了吧?
秦可理危機感頓生,簡直想馬上跑回去問老婆,但秦可為直往小巷裏竄,向兩邊的人打聽有沒有一個男人拉著個小男孩,還從手機裏調出劉宇的照片給他們看,他懶骨頭裏忽然打上了雞血,讓秦可理頗為不適,隻好陪著問,心想他這是想在秦良景麵前立大功,讓秦良景欠他人情,讓他們的貨拿到更多的優惠!
但如果戚雪真做得好,錢掙得多,她也會幫著把家裏東西換得新呱呱的,以前那老空調老滴水,還嗚嗚地響,現在這個新款安靜省電,好用多了,這可比他一個人在外累死累活打拚好多了,如此一想,也積極起來,掏出手機調出了秦可深和劉宇的照片問路人。
兩兄弟終於在一個小賣部問到了店主,說看到過兩人,往那邊岔路走了,秦可為十分興奮,馬上給秦良景打電話告訴她這個消息,那邀功的語氣神態讓秦可理十分後悔......這小子動作太快,這事本來應該他來做的!
一眾人馬上往這邊趕,但這邊是城裏改造村,岔路如蛛網,還好葛英操控的無人機又起作用,終於鎖定了一個方向,那是一個僻靜的小路,有個身量和劉宇差不多的小孩蹲在地上哭,旁邊圍了一群人,眾人趕到,果然是劉宇,身邊一位大爺氣憤地說如果不是他大聲喝著那個人,他真把這孩子掐死了!周圍人群情激憤,連叫著報警。
秦良景拉開劉宇衣領一看,果然,他脖子上有一圈紅痕,秦可深對自己的侄兒真想下狠手,如果不是這位大爺,劉宇就沒了,她怒火攻心,假裝沒看見秦母哀求的眼神,讓這個人進去幾年改造改造說不定是為他好!
這個時候呂佳和戚雪陪著秦母打的趕到了,秦母撲到兩人麵前,看到劉宇的慘相,氣得大聲痛罵,但聽說有人想要報警,卻馬上說孩子的三叔太不像話了,帶孩子出來玩隻顧自己丟下就走。
周圍人根本不信,紛紛說哪有三叔這麼對自己的侄兒的?
秦母細聲細氣哄著劉宇,問他三叔怎麼樣他啦?
劉宇雖然被掐了脖子,但並無大礙,抽抽噎噎地說起二叔把他拖到這裏,他抱住電線杆不想走,二叔發火,擰他後頸扯他,後掐他的脖子,被那大爺喝止,二叔跑走了。
看來秦可深是被嚇走的,在劉宇反抗當中失手,秦良景聽他這麼一說心情平複了些,秦母再解釋隻是小孩的三叔帶他出來玩,一時氣惱下手重了,周圍的人這才相信了,一聽是家務事不是拐賣小孩,馬上失去了興趣,三三兩兩散開了。
隻是那大爺熱心,反複和秦母確認,說哪有孩子的三叔下手這麼重的?他看到的時候,小孩滿臉通紅,幾乎喘不過氣來!
秦母好聲好氣解釋,那熱心大爺和秦母年齡相近,很有共同語言,相信了秦母的話不再堅持報警,卻嘮嘮叨叨地和她探討孩子長大後的不孝問題,大爺倒了一肚子苦水之後心滿意足走了。
不用別人幫忙,在這一會兒的功夫,秦母以柔製剛把問題解決,秦良景心底有少許遺憾沒人能報警讓秦可深受個教訓,可也不得不佩服秦母處理問題的能力,她又刻薄地想,被幾個脾氣爆躁衝動的男人長年累月的訓練,秦母能不成為個中翹楚?
秦母走過來看孩子,仔仔細細上下打量了一遍,確認了他沒事之後才說:“良景啊,改天你陪我去一趟你姥爺家,他那裏要拆遷了,老房子要處理。”
“他們不去嗎?”秦良景心底那股奇怪的感覺又蔓延升起。
“不用他們!”秦母平淡地說。
這種事秦母沒提及秦父也沒提起兩個哥哥,秦母心裏頭終於有了某種決斷?
秦良景沒有再做聲,不管是什麼決定,她都會支持秦母,她熬了一輩子,奉獻了一輩子,一輩子有多長?熬著熬著紅顏變老,行將就木,她還能熬多久?
秦母感覺到了她的沉默,心說自己求來求去,到頭來還是這個女兒最能懂她,就為這個她這一生也值了。
此後的事顧書卿沒有插手,任由秦家人處理,很有點事了拂衣去,不藏功與名的意思,葛英見事了,走到他身邊友好告別,兩人眉眼之間達成協議,以往的恩怨暫且告一段落。
兩個孩子找到之後,眾人各自告別也就散了。
易丁淺牽著囡囡的小手沒有半刻鬆開,心神隻在孩子身上,看她的紅色疹子消散了沒有,嬌小脆弱的孩子受到這種折磨,讓她心如刀絞,失而複得的感覺讓她後怕之極,如果孩子有什麼事,她真不知道自己怎麼辦才好。
還好囡囡吃藥及時,紅疹子慢慢褪了,呼吸平靜靠在她懷裏睡了過去,她抬頭一看,在前麵開車的是老板趙澤,不好意思起來,雖說他是姑姐的朋友,但也不好這麼麻煩他,他是她老板啊,怎麼能被人當司機使喚?這個大人情不知道她這個小員工要拿什麼還?一路上隻盼著快點兒到,好不容易到家樓下,她籲了口長氣向他告別,抱了孩子下車,想不到他也鎖車跟了上來,她趕緊說老板不用送了,我自己行的。
他說你前老公還沒找到,良景委托他安全送她回家,他得有始有終,要不然良景饒不了他!
易丁淺一聽是秦良景的委托,倒不好再說,左右望了望四周圍黑漆漆的一片,高大的趙澤在她身邊確實讓她心安不少;抱著孩子跟著他往電梯旁走,來到房門前,打開鑰匙進門,把孩子安放在沙發上,趙澤走到洗手間絞了塊毛巾遞給她,正巧是囡囡用的,易丁淺接過來給囡囡擦汗,心說這小老板年紀雖輕,觀察力可真強,第一次來什麼都知道,連囡囡毛巾上的卡通圖片都注意到了,不像秦可深,每次都要問。
同樣是男人,為什麼差別會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