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啤酒都喝了一排排了,羅璿也有些不省人事的樣子了。刀女一手拿著麥克風,一手拿著甩刀,笑嘻嘻地走到我跟前,“大哥大,你做大哥的,一個晚上沒和你小兄弟喝酒唱歌,你可做得不好哦!”
我點了一支煙,叼在嘴上,“大姐大,有你在,什麼時候輪得到我啊?!”
我話音未落,就見眼前閃了一下,半截煙就這麼地掉在了身上。我嚇了一跳,趕忙站了起來抖掉。刀女一抬腳,這我注意到了,我下意識地一抱她的腿,把她往沙發上一甩。可能因為酒精的作用,她慢了一拍,被我硬生生地摔上了沙發。可是她倒好,摔倒還一把抓住我的耳朵,將我也拽進了沙發裏。我一頭栽進了她懷裏,手一下就摸在了她的胸前,嘴也意外地吻到了她的臉上。下一刻,我被她硬生生地推開,隨之喊出一聲“流氓”,震耳欲聾。
我捂著被拽得生痛的耳朵,滿包廂地跳。好半天,我捂著耳朵站起來,指著刀女破口大罵:“你個瘋婆娘,你要做啥子?!”
刀女緊了緊衣服,“你耍流氓,你問我?!”
我指著耳朵,“你不抓我,我能倒你身上嗎?”
刀女說:“你少廢話,過來唱歌!”
我一下沒反應過來,“我不!要唱自己唱,我沒空!”
刀女說:“你唱不唱?”
我說:“不唱咋的,還要殺人咋的?!”
刀女把甩刀弄得啪啪響,“老娘閹了你!”
我大喊一句:“你敢!”
但我身子還是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不小心碰倒了身後的一個瓶子。刀女見狀,樂得哈哈大笑,端起一杯啤酒,“咕咚”就喝了下去,“愛唱不唱!你五音不全吧?”
我說:“你那一套不管用!你靠邊一點,我要坐下!”
這下可好,刀女幹脆把腿也蹺到了沙發上,那修長的腿在屏幕光的映射下,顯得活力四射。我倒不為之心動,一咬牙,走到她身邊,一屁股坐在她腿上。就聽“哎喲”一聲,接著,我後腦勺就被拍了幾下。我大吼一聲,跳了起來,“你奶奶的!打人有打頭的嗎?”
刀女也跳起來,拿著麥克風吼道:“坐有坐人腿的嗎?!”
我罵道:“你不躺著,我能坐嗎?得,你玩兒,我回去睡覺!小先、羅璿,我們走!”
結果兩人如同死狗一般,毫不動彈。我說:“行!你們一個個、一隻隻、一頭頭的,就玩兒吧!我回去了!”
我剛打開門,後麵的麥克風裏就傳來一聲:“哎喲喂,自家兄弟喝多了就不顧了,還當大哥的!”
今天受了一天的窩囊氣,我忍到極限了。我怒氣衝衝地轉過身,看來今天不幹上一架,這小丫頭不知道閻王的厲害。我脫掉外套,一手抄起一個酒瓶子,惡狠狠地往刀女身邊走過去。刀女見我這架勢,也知道我要發飆了,不過她並不害怕。說時遲那時快,她一轉身,跳了起來,格擋的架勢也擺了出來。我大吼一聲,衝了上去。包廂不大,刀女前腳還沒伸起來,我已經近身不過半米。我知道她要用刀,一甩手,酒瓶照著她的胳膊上砸了上去。她一吃痛,刀沒拿住,掉到了地上,另一隻手照著我的臉給了一巴掌,打得我火辣辣的。我趁她吃痛,一把抓住她另一隻手,用力往後一推。這次她沒能抓住我的耳朵或者其他哪個部位,硬生生地倒在了沙發上。我抄起一個酒瓶,往桌子上一磕,酒瓶頓時就成了半個。我膝蓋一下頂到了她的小肚子上,使她動彈不得。她另一隻手正要上前,我一把抓住往上一舉,順勢就坐在了她的身上。她被我酒瓶砸的另一隻手用不上力氣,這下乖乖地被我坐在了屁股底下。我將半截酒瓶頂在她的脖子上,“臭婆娘!你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刀女喘不上氣,從牙縫裏蹦出一句話:“你……你打女人,算什麼男人!”
我罵道:“你抓我耳朵,踢我,還拿刀要閹我的時候,咋沒想到我是個男人?!告訴你,小爺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不能對女生動粗,但是今兒小爺我豁出去了,也不把你當女生了!來吧,你不是愛吵吵我嗎?吵啊!”
刀女依舊罵著:“你渾蛋!你流氓!你不得好死!你欺負女人!你來啊,殺我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快快快,捅啊!”
我這下傻了,這怎麼下台?我本來就是嚇唬她一下的。這可驗證了一句老話:膽小的怕膽大的,膽大的怕不要命的。我充其量是個膽大的,可是這碰上不要命的,我也真怕。
我嘴硬了一下,“臭婆娘,你給我道歉!”
刀女吼道:“我道你個鬼!你等著,你要捅就捅,少廢話!”
我這下該咋辦?!突然,背後傳來一聲:“瑉哥,咋回事兒?”
該死!羅璿估計聽見吵鬧聲,醒過來了。我嚇了一跳,趕忙站了起來,手裏的啤酒瓶也丟到了一旁。這時,我脖子突然被刀女用力往後一扯,氣一口沒喘上來,膝蓋被她從後麵用力一踢。我直挺挺地往後,倒在了沙發上。我罵著剛要起來,肚子突然一陣劇痛。天,這丫頭居然用高跟鞋朝我肚子上來了那麼一下。接著,我的命根子就被她膝蓋頂上了,脖子也被死死地卡住了,想咳嗽也咳不出來。刀女怒眼圓睜地看著我,“你耍流氓啊!你再衝我吼啊!”
我一句話都喊不出來,隻要一用力,下身就被膝蓋頂得痛不欲生。這都從哪兒學來的啊?!我總不能喊羅璿來救我吧,而且也喊不出來。這妞兒哪兒來的這麼大的力氣啊,我雙手往她胳膊用力一頂,剛順一口氣,她的膝蓋一用力,我簡直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羅璿搖搖晃晃地湊了上來,仔細一看,“刀女,這……這咋啦?”
刀女看也不看,“你別管!他……他想強暴我!”
這還了得,我大怒道:“你放……啊——”
刀女另一隻手不知何時把甩刀拾了起來,我哪隻手要用力,她就要紮。我剛要罵,她就膝蓋用力。她說:“你渾蛋!你不是要殺我嗎?還裝猛男嗎?”
我簡直快氣炸了,心想,我要站起來,絕對和她同歸於盡。
我瞪著刀女,但是她眼神突然越來越迷離,身體還往前一衝一衝的。隨後,她往旁邊一倒,一手捂著嘴,一手抓過垃圾桶,哇的一口,吐了起來。頓時,我身邊全是濃烈的味道。因為身體受製的地方已經解脫出來,我一把推開她,一下跳了起來,一步邁到地上,順手抄起一個酒瓶,準備狠狠地給她一下。但是,此時我卻下不去手了,刀女已經吐得不成樣子了,而且背對著我。羅璿跌跌撞撞地走過去,給她拍了拍背。我滿肚子的火兒不知該衝誰發,一甩手將酒瓶甩在了地上,氣鼓鼓地衝他們吼道:“羅璿,你把這個醉貓扛著,我扛小先!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