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往事89(3 / 3)

小先一下接過話去,“啊?你的意思是,這紅斑就是古人養的看墳的?!是啊,有熱量的全部要死,怪不得甬道裏的那兩個古人死得這麼淒慘!瑉哥,要是咱不穿防水服,下去也就真交待在裏麵了!”

說起熱量,我突然想到一個細節。那紅斑在最後是炸掉了,我記得高中化學裏麵講到過,要爆炸就必須要有三個條件:可燃物、氧化物、火源。如果說這紅斑是可燃物、同時它自己在厭氧的條件下又能生成氧化物,隻要有火源,就能燃燒,難道說,這就是天燈不滅的原因?等等,如果說在沒有人的情況下,這東西也會繁殖,但是它們自己也會因為空間問題自行消耗,以保證物種的存活,那麼隻要有點點火源,它們就會通過某種方式自我休眠。繁殖過多的那一部分會自我犧牲,但是一旦有其他有熱量的東西靠近,它們就會“胃口大開”,從而不再需要火源。那麼,這火是不是就會突然熄滅?如果是那樣的話,可就不是很需要燈油了。我的天,這是個大發現啊!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大家,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一會兒,小先說:“瑉哥,我突然想起來,那墳頭裏麵很悶熱,我汗一下流出來了!我的體溫一高,這東西肯定能察覺到。這是動物還是植物啊?”

我愣了一下,“可能是某種細菌啊!不過這一趟,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你們想,如果咱們是大夏天來的,晚上悶熱,這東西要是跑了出來,那說不定整個這一片地區都成了這東西的盤中餐了!”

我說完,自己都有點後怕。這時候,我突然想起這地區詭異的風向。風一吹過,倒是很容易降溫,也就是說,古人會不會早就想到萬一有一天這東西會跑出來,說不定風還能阻擋它一下?如果是那樣,這古人真是想得太周到了。

我的思路如同泉湧一般,看著手裏的“雞爪子”,明白了,哼,這童子根本不是接引童子,而應該是掌燈童子。在封閉自來石之前,先點一支火種,當然,這火種燃燒得要慢,再連接一根油線,長度大約也就是從門口掌燈童子到天燈的距離。慢慢地,我眼前出現了一幅畫麵:在自來石關閉前,一個人拿著一個火種,點燃了掌燈童子手裏的油線。整個油線被點燃後,那人快速地跳過還沒死的工匠的身體,關閉了自來石。油線一直燃燒到天燈,天燈被點燃後,激活了紅斑。紅斑就開始在天燈周圍存活下來,一直到有人打開了墳頭,打著火把,一下刺激了它。看來,這東西真是防止盜墓的最好的寶貝。

我的天!這麼一想,我全身一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一抬頭,天色已經陰沉下來,灰蒙蒙的天空又吞噬了整個太陽。我望向鬼城那邊,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抬起頭,眯著眼看著灰白的天空,心裏暗道一句:大墳裏的主兒,你到底是誰呢,有這麼大的能耐,精通風水的一個旁係?你的自大和用心歹毒昭然若揭,甚至建造了陰龍椅,而且根本不給任何人活路,我甚至可以看到,在你的朝代裏,你是如何把自己打造成一個神的。你懂得利用人的心理和貪婪,甚至我猜想,會不會到今天還有人也把你當成神?你會不會就是鬼王?不過,你還不是神,甚至你死了連屍體都沒有,這……真是一個笑話!不過,誰又能保證在人生的舞台上終了後,不是一個笑話呢?!至少……你還有東西留下!

我回過頭,點了一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口,衝小先喊了句:“小先,來,扶我一把!咱走啦!回去早點找好大夫看看,治好了,要把桑拿洗安逸了!”

小先趕忙跑了過來。我一把摟住他,“喂,是兄弟就給我說說和刀女晚上一個屋裏,誰比較主動一些呢?”

“啊?瑉哥,這是我的私事兒啊!你……不要問了吧!”

羅璿說:“錘子哦!先哥,我和哪個女生怎麼樣,我可是都說的!你不要不仗義啊!”

我說:“羅璿,你小聲點,人家刀女在呢!喂,小先,快說,快說,咋這麼磨嘰?”

回去的路上,小先就和刀女一直坐在後麵,彼此之間說話聲音很小。好容易沒有了嘀嘀咕咕的聲音,回頭一看,兩人靠著要睡覺呢。這場麵讓羅璿很激動,他說:“哎,你們兩個不要這麼肉麻嘛,回去親熱要得不?”

刀女直接在他後腦勺給了那麼一下,“開你的車!胡說什麼!”

這一路上,我們也算心情極佳。我全當是在養傷了,閉著眼睛睡覺。車一進了成都,我們就一頭紮到那中醫大夫的店裏。我一進門,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財迷大夫,我來看你來了!”

錢大夫此時正在搗鼓一些中草藥,砸吧得津津有味,見我進來了,慢悠悠地站了起來。他看了看,眼睛一斜,“我姓錢,但不財迷啊!”

我說:“錢大夫,我給你送錢來了!來吧,看看我這個兄弟身體怎麼樣!”

錢大夫晃晃手指,細長的手指一把扣住小先的手腕,接著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我心裏怦怦直跳,期望那紅斑不會有什麼後遺症。這時,錢大夫鬆開了手,“嗯,我給你開一味藥,回去後,一天吃三次,就沒事了!”

乖乖,不會吧,還真有後遺症?我忙問:“錢大夫,這……沒什麼後遺症吧?”

錢大夫側過臉來看看我,“他縱欲過度,吃點補腎的吧!年輕時身體還耗得起,等你三十五就知道了!晚上保證見了老婆,上床趕快裝睡!”

我大吃一驚,看看小先。小先臉紅得很徹底,刀女則輕輕咳嗽一聲,兩人就趕忙跑出去了。我也有些坐不住了,這尷尬鬧的。我將胳膊往桌子上一擱,對錢大夫說:“算了!那個……就不要了,你看看我吧!”

錢大夫倒是很直接,也沒有抓藥,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他的手指很涼,似乎有種穿透了我皮膚的感覺。隻一會兒,他就鬆開手,“喲,把腳整到了嗎?”

我笑笑說:“嗯,縱欲過度的表現,哈哈!你看我該吃啥藥啊?”

錢大夫一撇嘴,胳膊在嘴上蹭了一下,“你?扯淡!你精血旺盛得很啊!碰過女人的話,你脈搏能跳得這麼穩健?弟娃,說真的,我可以給你做理療,保證你一周去石膏!”

我站起身,“我這個傷,絕對一周內,自己也就沒問題了!有本事你讓我現在去石膏啊!”

錢大夫漲紅了臉,“哪個說的?傷筋動骨一百天,我讓你一周好,你還不信?!我這藥材,用的可是貨真價實的!而且我手法和別人不一樣,我自己鑽研出來的,要不要試試啊?”

我看著他,說真的,如果沒有讓他看過,我還真的不信他。可是他這麼一說,我倒真想試試了。我說:“老錢,你試試我也無所謂,不過這個錢,我想聽聽咋個算?”

錢大夫鬆了一口氣,不過馬上又提了一口氣,“這個好說,你看一次給80怎麼樣?我可告訴你啊,我這裏麵活血的藥可是加了不少,你這無非就是個骨折。我給你說,我的藥,對你身體隻好不壞!”

他離我很近,唾沫星子亂飛,夾雜著濃烈的草藥味,讓我不得不站起來。我說:“哈哈,我收到!這個事兒,我得回去考慮一下,你等我消息!”

我知道了身體沒事兒,這拐著一條腿也就隨它去了。直到門口,錢大夫還說:“弟娃,你來我給你打折!喂,你朋友補腎的藥還要不要?我給你燒好,你約個時間直接來喝就行了!”

我回頭望了他一眼,趕快上車,甩下一句話,“曉得了!我要就直接來!”

我一上車,才發現氣氛不對。羅璿坐在駕駛位上,強忍著笑,憋得滿臉通紅。我一回頭,小先跟做錯了事兒的孩子似的,低著頭不吭聲。我還沒說話,刀女就喊道:“你們兩個從現在起不許說話,我一句都不想聽!誰要敢胡說八道,老娘廢了他!”

一席話,本來就忍著笑的我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結果,這一路上,關於腎的話題就沒斷,一直延續到我們到達酒店。

進了房間後,我對他們說:“這寶貝肯定是要處理的,你們怎麼看?”

羅璿說:“瑉哥,這樣嘛,金子好處理,找個金店,處理掉就可以了。就是這玉杖,咋弄?”

小先說:“瑉哥,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你的腿不適合到處跑!”

我眉頭一皺,是這個道理啊。我現在行動不便,要是交易時來個黑吃黑,那我這邊一點便宜都占不上,還成了累贅。可是一想到墳頭裏的事兒,我就一點繼續收著寶貝的心思都沒有了。刀女說:“我幫你們處理撒,別忘了我是幹嗎的!”

我看著她,或許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刀女在處理這種貨上必然是輕車熟路。我說:“可以!不過你要卷錢跑了,我去和誰哭啊?”

刀女從我的話語裏聽出了不信任,忙指著小先,“你衝他哭!好心當驢肝肺!呸!”

小先此時已經不知道該幫誰了。我馬上打起了圓場,“沒有不相信啊!這麼算來,你都是我弟妹,一家人了,我還有什麼信不信的!那個,你打算咋賣啊?”

刀女想了想,“金子嘛,包括那個手,都好處理。可是這玉杖就有點麻煩了,你要知道,明眼人拿到手裏,可就知道這不是寶貝了,這是國家一級文物,盜賣肯定要判!我說它價值千萬,都是很便宜了,你是要賣還是咋弄?”

我有點意外,這玉杖能值這麼多?我有點無法想象起來,千萬啊,這刀女眼也太毒了,我拚上兄弟的命,才弄出幾塊馬蹄金,這丫頭手撥拉一下,弄個千萬!這也算是隔行如隔山了。我說:“黑市呢?你去送仙橋問問啊,肯定有人敢買啊!”

刀女一撇嘴,“這個你就門外漢了。這種墳裏挖出來的,人家一眼就知道了,尤其是我賣,就這個東西,你賣給人家,能拿到200萬就是天價了!誰都知道,這個東西買了回去就壓箱底兒了,買的人少,這東西再值錢,也就不值錢了!”

我大吃一驚,乖乖,這一下少了4倍,那可是大大的不劃算。我咽了一口唾沫,“那咋弄?”

刀女一擺手,“沒辦法啊!要想要錢就得這麼幹,要麼你們留著壓箱底兒!”

我拿起這支玉杖,端詳起來,其實很氣結,如果200萬賣了,可算是暴殄天物。我摸著玉身,突然間,我發現了異樣。這玉杖下端居然有些突起,哦?我看看周圍人,一下站起來,晃晃悠悠地走到窗前,一把拉開窗簾。整個房間裏一下亮堂起來,我對著光,仔細看起來。我說:“哎,快過來!這上麵有字!”

幾個人聞聲都過來了。我摸了半天,看了半天。羅璿拿著一端,一邊看,一邊說:“如意……如意……如意金箍棒!”

我抬頭笑罵道:“你真是人才啊,不認識的字你都能給編出來!這字你認得嗎?就認‘如意’倆字吧!”

羅璿“嘿嘿”一笑,“是認不得!瑉哥,你覺得是啥?”

我說:“如意皆法相?什麼意思?這……”

法相這是佛教啊!可是就我的記憶裏,三國前後不該信佛教啊,那會兒士大夫之間流行的主要還是玄學化的儒家,比如讖緯之類。儒家當時也隻是個學派而已,祭祀孔子也不等於儒家就可以稱之為“儒教”。佛教在當時連龍套都算不上,佛教徒有名的就隻有那個混賬人渣笮融了。怎麼會出個法相呢?不過,這豐都鬼城說的可是地獄,難道佛教的起源是在這兒?也或者說有個佛教人士送的?這兒離雲南也沒多遠,冰種的翡翠還是有可能到這兒的,不過怎麼就出來法相了?我好像隱約之中有了一絲理解,“我好像品出點味道來了,如意皆法相,應該就是說,這祥瑞就是一種法相,是一種幻覺,世人理應受苦,眼前的幸福是因為苦到了盡頭,才得來啊!”

我們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我看看小先,又看看刀女,一把拿過玉杖,望著小先,“曾經,我送給羅璿一個戒指,墳裏出來的,對他身體好。現在呢,我也送你個禮物,哦,不對,應該是送你們兩個的禮物!希望呢,你們事事如意吧!記住一句話,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去賣這個!這東西現身,麻煩自然會上身!保留好,肯定是好東西!”

小先愣在了那兒,或許是沒有想到,我怎麼會把價值千萬的寶貝送給他。刀女眼疾手快,一把接了過去,戳了戳小先,“還不謝謝你大哥!夠意思哦!”

我笑了笑,“應該的!小先為了你差點把命搭上,你為了這個杖,也差點搭上命!這就是命吧!不過,我的條件是這杖的決定權在我兄弟這兒,你沒有說話的權利啊!”

小先憋了半天,“瑉哥,這個……我不能要!”

我哪裏給他說話的機會,“行了,行了!我休息一會兒,羅璿,把他拉出去!”

羅璿一聽,笑嘻嘻地將小先往門外趕,刀女也跟著往外走。我突然喊了句:“刀女!”

刀女回過頭。我看著她,“對我兄弟好點,不要老動刀子!男人在外麵,給他留夠麵子啊!如果我兄弟受欺負了,第一個收拾你的人就是我!”

刀女瞪了我一眼,“哼,用你說!”

我在屋裏舒舒服服地躺下來,慢慢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