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往事96(2 / 3)

我聽見門口響起一個年輕的聲音:“黎叔,我是幺兒,對不起啊!我是警察,你做的事犯了法的,我就得抓你!你配合政府,還能少判點!”

我慢慢地退了下來,問雪芹:“喂,丫頭,黎叔手下有沒有一個叫幺兒的?”

雪芹看著我,“好像有!去年跟我堂叔的,沒多久啊?!怎麼了?”

我點點頭,“他好像是警察!不是吧,現在警察還有這麼抓人的?這無間道還是現實版的?”

雪芹焦急地問:“我堂叔現在咋樣了啊?”

我搖搖頭,“這會兒還在裏麵呢!”

我話音未落,就聽到身後不遠處一陣騷動。我趕忙起身,往黎叔屋子的方向挪去。我心裏有點怦怦跳。我看見黎叔出來了,他剛下樓梯,就被幾個警察按倒在地,臉貼在泥土上,另一夥人則衝進了屋裏。

我退了下來,忙說:“咱走,咱走!”

剛退了幾步,我手下意識地扶了一下一棵竹子,也不知怎麼的,這竹子啪啪直響。背後的那個警察被這聲音吸引了,一回頭,一下看到了我。他衝我喊:“喂,站住!”

我心裏一驚,那個叫“幺兒”的可是認得雪芹的,要是被弄住,就算是完了。可是,也不能跑,跑了被人追上,那可能什麼都讓別人知道了去。我慢慢地蹲下身子,衝雪芹低聲說:“你愣著幹嗎?也給我蹲下!”

我對羅璿說:“你蹲旁邊,記住了,我們是在收集竹葉!”

話音剛落,我就聽見了背後的腳步聲。我拿著一片竹葉,翻來覆去地看著,一邊看,一邊說:“嗯,妹妹,你看這竹葉就是畫成船好像也不夠大啊!你說……”

說話間,警察就到了跟前。他看我們似乎沒有關注他,扯著嗓子問了聲:“喂,你們幹嗎的?”

我急忙站起身,裝作很吃驚的樣子,“哎呀,你嚇死我了!你誰……哦,警察同誌,你好!你這是……”

警察不耐煩地說:“你們幹嗎呢?”

我笑嘻嘻地揚了揚手中的竹葉,“哦,我們是大學生,我和我朋友們有個創意,要用竹葉作畫,今天就來這兒收集一些竹葉!”

警察看了看我們三個,又問羅璿:“你們來多久了?”

羅璿站起身,一抖手裏的樹葉,“我們剛來沒多久,要來得早了,可以收集到好多剛落下的葉子呢!”

警察似乎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看看我們,“你們快離開這兒!現在這個地方正在辦案,你們不要妨礙到我們!”

我忙掏出一支煙遞了過去,裝作來了興趣的樣子,問:“啊?警察同誌,你好好說!在哪兒啊,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嗎?”

對方接過煙,點著,抽了一口,“沒啥看的!你們趕快下山,快走,改天再找啥子樹葉!”

我連連點著頭,叫了羅璿和雪芹,就要下山,剛轉身,就聽身後的警察說了句:“喂,你們站住!”

我心又是一緊,難道我們暴露了?警察走過來,問了句:“你們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經過啊?”

我鬆了一口氣,“我們沒注意啊!上來反正是沒啥子人!”

警察點點頭,“要是有啥子可疑人員,記得打110!”

我們出了竹林,上了車。我馬上對小先說:“快,快點!咱走,這地方不安全了!”

話音未落,身後突然就聽到警笛的轟鳴聲。我一把將雪芹的頭按到了我的腿上,緊張地看著窗外。警車在我們麵前揚塵而去,我再次鬆了一口氣。

羅璿問我:“瑉哥,咱裝備還拿不?我這兒現在連強弩都藏那上麵了,咋辦?”

我說:“算了,保命要緊!全部撤出去,以後再來拿!”

我們一夥人就這樣如驚弓之鳥一般,撤出了黎叔的屋前。回到住處後,大家似乎都在回避著這件事,雪芹把自己關在屋裏,不時能聽到她衝著電話裏某人狂吼著。

傍晚,我端著一碗銀耳湯進了她的屋裏,看見她正抱著雙腿坐在床頭,頭埋在了雙腿之間。我把銀耳湯端到了她的跟前,“雪芹,來,喝點東西吧!我想吧,黎叔吉人自有天相,以他的能力,一定過幾天就出來了!”

雪芹抬起頭,頭發遮住了她的臉。她喃喃地說:“我堂叔給我說過,他不會進去的,他說,他做過的案子,足夠被槍斃十次了!”

我愣了一下,這老小子看來在道上真沒少幹,他這麼低調,結果還是這麼個下場!唉,一切都是命啊!我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你必須吃點東西,不要拿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

雪芹說:“我堂叔一直對我很好,我以後……嗚嗚嗚——”

我把銀耳湯放在一旁,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發,“好了,好了,沒事兒的!這個世界,誰離開誰都能活的!別擔心,你不是還有我們嘛!”

突然,雪芹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了我。下一刻,她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停滾落下來。我有些意外,但也隻得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好一會兒,她由號啕大哭變為抽泣,漸漸地,她伏在我的背上,發出了輕輕的鼾聲。我慢慢地將她放倒,給她蓋好被子,關了燈,又慢慢地退出了她的屋。

我把小先和羅璿叫到了我的屋裏,擰開啤酒,一人給了一罐。一口冰鎮的啤酒下肚,那種冰涼的刺激讓微微有些燥熱的我得到了片刻的舒爽。我一皺眉,“現在,雪芹……怎麼辦?”

羅璿說:“哎,對了,瑉哥,刀女不是跟她是姐妹嗎?這也算是江湖救急啊,把這個事兒交給刀女,不就完了?咱們和她沒交情啊!”

小先看看羅璿,“這……不好吧,我家小刀可也有事啊。主要是雪芹太高調了,萬一我家小刀縱容一下她,那……”

我一口啤酒差點沒噴出去。我一抹嘴,“哎呀,這話聽著咋那麼酸呢,還‘我家小刀’呢,嘿嘿,護犢子了啊!說正經的,怎麼辦?黎叔那邊怎麼辦?雪芹待的那屋可是咱們逃生的屋,你看,我們的裝備全部被她弄亂了。萬一咱們被告了,到時候肯定被人包餃子,後悔可就來不及了啊!”

我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接著說:“這還是其一。其二嘛,這丫頭也是沒離開過管的人,現在管她的人沒了,往後出點什麼事兒,咱良心上也過不去!”

好半天,小先說話了:“瑉哥……我……這兒吧,唉,算了,還是不說了!”

我一砸吧嘴,“你這話不說出來,不難受嗎?咋還在我這兒支支吾吾上了?直說!”

小先臉上有點微紅,“那個瑉哥,我覺得吧,這時候,求別人真的不如求自己家人。咱耗子哥也是咱二叔介紹來的,指不準,二叔有辦法啊!”

我愣了一下,一瞪眼,“嘿,你們真是有辦法啊,我讓你們想辦法,就想了這個?哪怕你們說句給人找個工作,我都還覺得靠譜呢!還找到我二叔身上了?這老小子能給解決了,我名字倒過來念!”

羅璿看看我,從我桌子上拿過煙,一邊點,一邊說:“瑉哥,咱們要不問問?萬一人家有辦法呢!耗子哥當年不也是二叔介紹的嘛,要沒二叔,咱今天也就是天天上網泡妞的主兒!試試唄!”

我被他這麼一說,安靜下來。我考慮了一會兒,摸出手機,撥通了電話。“二叔,你幹嗎呢?”

二叔說:“嗯,別提了!你爺爺這一趟洗手的活兒重了去了!你考完了,就早點滾回來幫忙!咱家這一趟布置老屋,這是你爺爺最後一次鬥寶!你這麼晚咋還不睡?”

我一聽,一下站了起來,忙說:“啊,鬥寶?這麼快!”

二叔說:“廢話!你爺爺要洗手了,這就算是個念想!你胖爺當年也一樣,那年前腳剛比完,他後腳就跑路離開了,不也搞了一次嘛!”

我“哦”了一聲。二叔跟連珠炮一般,繼續說:“你有事沒?沒事掛了,這兒忙著呢!”

我忙說:“啊,有事兒!我這兒吧,認識了個小妹妹,嗯,也是道上的,那個……他堂叔吧,被抓了。現在,她一個人落單了,我這兒呢,想江湖救急一下,可是沒路子,這不是找你來了嘛!”

二叔說:“啊,誰這麼背時?我認識不?”

我說:“黎叔,你認識不?”

二叔說:“黎叔?不認識!你管那麼多幹嗎,啊?你不會把人閨女給糟蹋了吧?我的天,你這方麵,咋遺傳大力了?”

我趕忙說:“你少扯淡!我這邊就是想能幫個忙,咋啥事到你嘴裏就沒個好呢?我是那樣人嗎我?你趕快說,能幫忙不?這是大事兒!”

二叔說:“瑉兒,這個事兒吧,擱在新疆,那跟你一點關係沒有,那屬於人家家事兒,你最多給個跑路錢,就算仁至義盡了!這可是禍事啊,你往自己身上攬這個,你爺爺要是知道了,有你喝一壺的!你要真想幫啊,給她錢,讓她離開四川,跑別處去,趁沒被人注意還能走掉,風聲過了再回來!啊,你聽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