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往事96(3 / 3)

我沒說話,二叔說的何嚐不是對的呢?我支支吾吾半天,憋出一句:“哎呀,我知道了!這個事兒,就爛肚子裏吧!我掛了!”

掛了電話,我一屁股坐在沙發裏,半天不知道該做些啥。小先忙問:“瑉哥,二叔那兒咋說啊?”

我又點了一支煙,“他讓我把她送走!”

大家一下都不說話了。一會兒,羅璿說:“要不咱給她點錢,讓她出去旅遊去?等她回來,咱們考完試,也就放假了!”

我說:“哎呀,不好,不好!你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嘛!給人一條路子活下去啊!給個跑路費,你們這麼多天,也受人不少恩惠啊!”

小先說:“瑉哥,我吧,總覺得咱們替人操心多了。黎叔那兒家當也大,他不在了,他手下那麼多徒弟,誰勻一口,都有她吃的!說不好,他身家子和你爺爺都差不多啊,我們會不會杞人憂天啊?”

我說:“我咋覺得不是這樣的呢?這都幾天了,人家家裏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連個來看看的人都沒有……”

就這樣,我們一直商量到了淩晨,煙抽了個精光,啤酒也喝了個精光……第二天一早,我們都起來了,雪芹那屋裏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們跑步回來,她屋裏依然沒動靜。我敲敲門,喊道:“雪芹,你起來了嗎?快!起來吃飯了,好吃的包子!”

屋裏還是沒動靜。我一拉門把手,門是開的。我打開一半,繼續喊:“雪芹,哥哥進來了哦,看桃子眼睛像不像熊貓?”

沒人應我。我心裏咯噔一下,一把推開門,發現屋裏一個人都沒有。我一驚,忙叫:“小先,羅璿,你們快來!”

屋裏收拾得很幹淨,桌子上有一張紙條。我趕忙拿了起來,上麵寫著:“瑉哥,謝謝你們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昨晚我都聽到了,我謝謝你對我的幫助,我走了!我打算離開這裏了,我想,我會去別的地方,看自己不幹這一行,能不能生存下來!我會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日子,說實話,瑉哥,我很喜歡你,希望你和嫂子能早日有個大胖小子,我會祝福你的!愛你的雪芹!”

我把紙遞給趕來的小先和羅璿,走出了屋。我掏出電話,撥給雪芹,她卻已是關機狀態。

我抬起頭,看看灰蒙蒙的天空,一種異常難過的感覺壓住了我,讓我有些透不過氣。小先和羅璿出來了,“瑉哥,這丫頭……真走了?!”

羅璿說:“瑉哥,這丫頭果真喜歡你啊!”

小先說:“瑉哥,我覺得吧,這或許是好事!她能重新開始,不靠別人,靠自己,將來也說不定能成就一番事業呢!她那麼古靈精怪的,在外麵還能吃虧?”

我沒說話,我想,她知道她不能再給我們添麻煩了,或許離開是一種很好的結局,隻是我總想為她做點什麼,可是……雪芹從此就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若幹年後,她給我打過一個電話,還讓我猜她是誰,我沒猜出來。她沒有生氣,“沒關係!隻要我知道你過得開心就好了,我是一個曾經很喜歡你的女孩哦。我隻想告訴你,我過得很好,拜拜!”這也是後話了。但是,在我的印象裏,那個穿超短裙,帶把匕首,長著小兔牙的可愛女生一直在腦海裏縈繞。

雪芹的離開,讓我開始反思。我抑製不住地去想,黎叔,這樣一個曾經身價高昂的人,就這麼成了階下囚。我忘不掉他那天臉被按在泥地裏,被戴上手銬的樣子,忘不掉那晚雪芹哭得很傷心的樣子,忘不掉……是不是我們從一開始就錯了?是不是我們根本就不該去打擾那些安靜地躺在地下的寶物?是不是我們就是別人說的,“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的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考試如期而至。也正是這考試,我才沒有繼續胡思亂想下去。我將所有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考試上麵,沒日沒夜地看書,醒了看書,餓了吃飯,飯後繼續看書,一直看到睡著。我桑拿也沒有去洗了,酒也沒喝了,生活的全部成了看書。那次考試,我成績好得出奇。

放假了,小先先回去收拾家當了。我跟羅璿在外麵上網玩兒。一會兒,羅璿湊到我身邊,“瑉哥,咱去找地兒喝酒吧,你的飛機票給你買好了!”

我看著他,“你沒事兒吧,大中午的,你喝什麼酒啊!”

羅璿倒是淡然,“明天小麗就回去了,你後天回去,開學還可能晚來。我咋覺得,至少一兩個月見不到你了呢,咱們就一起先喝個痛快嘛!”

我愣了一下,笑了笑,“行!咱喝個痛快!”

我讓羅璿叫了小麗,我又打電話叫了小先。我們一起殺進新都市裏,找了一家酒店,點了一桌子菜,慢慢地一邊喝,一邊等著小先。菜未上齊,小先進來了,接著就聽到一個聲音說:“哼,好啊,你們幾個,我不在就偷酒喝,還把我家先先叫上,跟你們一起胡喝!”

我暈,刀女……我側過臉一看,這丫頭曬黑了。我笑嘻嘻地說:“哎呀,刀女,海南好玩兒吧?”

刀女坐上座位,“嗯,真不錯,海鮮好吃!對了,我在海南還買了兩套別墅,那叫一個便宜啊。先先,有一套名字是你的,不過那一套我隻交了首付,其他的,你自己搞定哦。你交不起的話,我這兒也沒錢了!”

刀女一邊說著,一邊還衝我眨著眼睛。我一下明白了,“嘿嘿”一笑,“小先,那什麼,這個,男人吧,一定不要虛!你要知道一句話,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可是有一個牛氣衝天的女人啊!行了,咱們吃飯、喝酒!服務員!”

這一頓飯,大家吃得很開心。我知道,小先是因為見到了小別的刀女,開心至極。羅璿是因為在小先的慫恿下,向小麗提出跟他一起回去見爸媽,小麗答應了,開心至極。我呢,說不上開心至極,感覺比較複雜,可能因為雪芹的離去,也可能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兒,還有可能是因為要回家,既有分別的感傷,又有要見到花姐的激動吧。我們喝了一半,我對服務員說:“服務員,把哥兒幾個的杯子都換掉,直接換瓶子!咱今天喝開,喝高興!”

整桌子人嚇了一跳,包括服務員,都沒見過這麼喝酒的。我擰開酒瓶,端起來先灌了一口,“哎呀,好酒啊!哥兒幾個,我咋有點懷念西昌的那個咣當酒呢?”

小先和羅璿互相看了看,也端起酒瓶,哈哈一笑,喝了起來。這酒越喝越清醒,我感覺整個肚子都是燒的,腦袋卻異常清醒。許是喝猛了,我一起身,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中午,我掙紮著起了床。我一出門,刀女看見我,就嘟囔了起來:“瑉兒,你沒那個本事,你喝什麼酒啊?!還喝那麼多,我家先先還躺著呢,哼!”

早晨風一吹,我頭又是一暈,一個趔趄。刀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我撲到水池子邊上,硬是把昨晚的隔夜酒菜吐了個幹淨。刀女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說:“你就這點出息!”

我胡亂地洗了一把臉,把小先、羅璿叫了起來,在樓下買了三籠包子,就去了桑拿館。我們一邊蒸著桑拿,一邊吃著包子,一邊看著服務員。

小先說:“瑉哥,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啊?這畢竟是老爺子最後一次挖墳啊,多個人,多份力量!”

羅璿說:“是啊!瑉哥,上次我們去就看了看老爺子的善後工作,真是開了眼界了,這次,我們也想跟著去!”

我笑了笑,吃了一口包子,擦了擦汗,“不是我不想帶你們,挖墳人多了不好!而且,這次,我覺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咱們來日方長吧!我爺爺那兒,等以後吧!我們畢業了,也可以自己去新疆啊!”

小先說:“嗯,也是!瑉哥,那我和璿兒就帶著老婆,回家讓父老鄉親看看,也算衣錦還鄉了!”

羅璿眨眨眼睛,“瑉哥,如果在新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給我或者先哥掛個電話,我們絕對在最短的時間找到你!”

我“嘿嘿”一笑,咬了一口包子,看著兩個兄弟,還能說什麼呢?!我隻說了句:“兄弟夥兒,還得幫個忙!我這帶回家的東西可是一樣都沒買呢,咱可得……”

小先說:“啊,那沒問題!我家小刀一個人就搞定了!”

羅璿說:“我家小麗也幫個忙,參謀一下!咋樣也不能讓瑉哥丟人不是!”

這個下午可是花了我不少錢,大包小包的東西,幾乎每個人手裏都提滿了。每個人挑起來都毫不手軟,絲毫也不考慮我該怎麼從機場把禮物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