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三人又行了一陣,忽聽遠處傳來隱隱水聲,當即加快腳步。空山寂寂,那水聲在山穀間激蕩回響,轟轟洶洶,愈走水聲愈大,待得走上嶺頂,隻見一道白龍似的大瀑布從對麵雙峰之間奔騰而下,聲勢甚是驚人。從嶺上望下去,瀑布旁果有一間草屋。揀塊山石坐下,張楓見狀從懷中取出紅sè布囊拆開,見囊內白紙上寫道:“此地乃‘南帝’段皇爺隱居之所……”秦南琴看到“段皇爺”三字,吃了一驚皇爺,那不是與蓉兒爹爹還有七公齊名的‘南帝蓉見到“南帝”二字,心中一凜皇爺?我曾聽爹爹說,段皇爺在雲南大理國做皇帝,又怎會在此……”
黃蓉、秦南琴二女倚在張楓肩頭,和他同看紙上之字:“此地乃‘南帝’段皇爺隱居之所。彼多行不義,避禍桃源,外人萬難得見,若言及於我,更犯大忌,未登其堂,已先遭漁樵耕讀之毒手矣。待見南帝親麵,以黃sè布囊中之圖交出。”張楓讀畢,轉頭向著黃蓉、秦南琴二女,卻見她們蹙眉默然,過了一會兒,二女問道:“楓哥哥,段皇爺怎麼多行不義了?為甚麼提及瑛姑更犯大忌?漁樵耕讀的毒手是甚麼?”張楓歎道:“蓉兒、琴兒,你們別當我聰明得緊,甚麼事都知道呀。不過一會兒我們見到‘南帝’自然就知道了!”
張楓三人下得山嶺,凝目遠眺,隻見瀑布旁柳樹下坐著一人,頭戴鬥笠,隔得遠了,那人在幹甚麼卻瞧不清楚。張楓三人一來好奇,二來下嶺路易走得多,不多時張楓已拉著黃蓉、秦南琴二女快步走近瀑布,隻見柳樹下那人身披蓑衣,坐在一塊石上,正自垂釣。這瀑布水勢湍急異常,一瀉如注,水中哪裏有魚?縱然有魚,又哪有餘暇吞餌?看那人時,見他約莫四十來歲年紀,一張黑漆漆的鍋底臉,虯髯滿腮,根根如鐵,雙目一動不動的凝視水中。張楓三人見他全神貫注的釣魚,不便打擾,三人便倚在柳樹上休息。等了一會兒,忽見水中金光閃了幾閃,那漁人臉現喜然間釣杆直彎下去,隻見水底下一條尺來長的東西咬著釣絲,那物非魚非蛇,全身金樣甚是奇特。秦南琴大感詫異,不禁失聲叫道:是甚麼?”便在這時,水中又鑽出一條同樣的金sè怪魚咬住釣絲,那漁人更是喜歡,用力握住釣杆不動。隻見那釣杆愈來愈彎,眼見要支持不住,突然拍的一聲,杆身斷為兩截。兩條怪魚吐出釣絲,在水中得意洋洋的遊了幾轉,瀑布雖急,卻衝之不動,轉眼之間,鑽進了水底岩石之下,再也不出來了。那漁人轉過身來,圓睜怒目,喝道:“臭丫頭,老子辛辛苦苦的等了半天,偏生叫你這小賊來驚走了。”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上前兩步就要動武,不知忽地想起了甚麼,終於強自克製,雙手捏得骨節格格直響,滿臉怒容的罵道:“你們瞎了眼珠啦,沒看見我在釣金娃娃嗎!?”
張楓見三人被罵,心下大怒,雖知這點蒼漁隱是個渾人,卻也冷笑著道:“‘南帝’門下好生無禮!”說著隻聽一聲,張楓清清脆脆的打了那漁人一個耳光,不待點蒼漁隱反應過來,又是“啪啪”聲連響,那漁人左右雙頰均中了幾十掌。待張楓停手後,那漁人才反應過來,隻見他手捂雙頰心中不禁暗暗吃驚:“適才幸好未曾動手,否則哪裏還有命在?!”那漁人想罷躬身賠禮道:“在下適才多有得罪,我這麼莽撞脾氣當真要好好改才是。好姑娘,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