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漁父(1 / 2)

馬羽握著魚腸劍,仔細觀賞。它的做工不算精美,但也可謂獨樹一幟。古代佩劍的飾紋一般以流暢為美,但此劍的劍紋卻凝滯、呆板。

他輕輕地抽出寶劍,隻見劍身泛著冷光,鋒利無比。

馬羽雖然武藝不算高強(自夜探藏經閣見過那個蒙麵男子後,他再也不敢自認武藝高強了),但對於名劍卻是頗為喜歡,知之甚多。年幼的時候,他曾收藏過幾把古劍,可惜來塞拉山時並未帶出。後來馮家慘遭變故,家裏的財寶物均被一搶而空。此時寶劍在手,他愛不釋手,反複摩娑。

他學富五車,知道這寶劍的來曆:據《越絕書》記載,鑄劍大師歐冶子曾為越王勾踐鑄了五柄寶劍。他使用了赤堇山之錫,若耶溪之銅。這些寶礦經雨灑雷擊,得天地之精華,是為奇材。而歐冶子以此煉製成了五口寶劍,分別是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和巨闕。

這魚腸劍煉成後,相劍名師薛燭曾被請來相劍。薛燭對魚腸劍頗為讚賞,但卻仍有微言,說此劍戾氣過重,“逆理不順”,一般人難以駕馭,持劍者有被反噬的可能:持劍者或將以子之身弑父,或將以臣之身弑君,但是,持劍之人也能從這劍中獲得莫大的勇氣。

當年,公子光為了刺殺自己的堂兄弟——吳國國王吳僚,便把此劍給了專諸。專諸是一位敢於赴難的勇士,在市井與人打架,怒氣衝天。伍子胥路過街市,偶然遇之,便與之結交,這才造就了有名的“專諸刺僚”,開啟了吳國的新時代。

“這是千古名劍,號魚腸。自古名劍有靈,莫非你說的那個小老頭就是劍靈?”

“嗯,他就是這樣說的!”天德點了點頭。

“此劍戾氣過重,聽夫子的,還是別用的好!”馬羽想及他是自己的弟弟,有些擔憂。

“可是他說過,會一直忠心於我,保護我的!可是——夫子,有件事很奇怪!”

“什麼事?”

“葬仙坡我經常去的——那裏的一草一木,沒有我不熟悉的。可是剛剛我去的時候,發現有一座我從沒見過的墓,而且不是新墳。更怪的是,墓主的名字也叫天德,更奇的是他死的時間正好是我出生的時間。夫子,這麼巧,你難道不會覺得奇怪嗎?”

“是不是你以前沒有注意?”馬羽將寶劍歸鞘,自己又挪了挪身了,側著身子靠著床頭——長時間的正座讓他身體有些不適。

“夫子,你別看我小,我可精著哩!我能過目不忘,認得的字也多!你剛來的時候,隻是想整整你罷了!”天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裏以前絕對沒有墓,我記得的!”

“風過而竹搖,聲響葉落;人過而留痕,跡顯蹤明。天德,既然你認為這是一座‘充滿神秘色彩’的墳墓,不如就去打探打探吧。夫子現在臥病在榻,即使想幫你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過,你不是說有個小老頭劍靈嗎?不如先找到他,也許他能幫你的忙!這件事先不要驚動你的父親,以免打草驚蛇!千萬記得喲!”

“為什麼不能告訴我的父親?他可是我的父親!”天德困惑不解。

“明明有卻看不見,那就隻有一種情況:有人在那施了障眼法。在龍山之中,你父親的法力是高,而且你的名字又是他取的,說明他知道天德這個人。他是最大的嫌疑人——當然,這隻是猜測而已。你如果真想找出這背後的秘密,就得自己慢慢去摸索,得小心謹慎,把任何人都得懷疑一番,有時甚至包括你自己。你還太小,估計沒有這個能力,不如去找劍靈吧!”

“小老頭的本事確實大,也許他真能幫我找到答案。夫子,那我先去找他了!”天德匆匆告別馬羽,徑自朝隱仙閣走去。

天德躡手躡腳地回到隱仙閣,輕輕地拉開父親的房門。他是如此地小心翼翼,生怕發出一絲聲響,被父親發現。

透過二指寬的門縫,天德看見父親坐在床上盤腿打坐,忙又輕輕地掩了門。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書房,輕輕地推著門,門一毫米又一毫米地慢慢移開。他屏氣凝神,生怕發出一絲聲音——父親可是功力深厚的人,那細微的聲音也決難逃過他的耳朵。

月亮透過窗戶射進幾方斜斜的月光,將乾坤葫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天德輕輕地走進去,小心翼翼地拿下乾坤葫,又謹慎地出了書房,來到院中,這才跑起來。

紫陽真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出房門,立在院中,望著狂奔的天德,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天德抱著乾坤葫,一路奔至觀星殿。有了上次的經曆,他已經輕車熟路。雖然這次沒有父親的星形川甲掛飾的輔助,但他卻從風若離那學得了不少內功心法,積聚了一些內力,再加上自身的妖力,足以他開啟乾坤葫——雖然紫陽真人並未給乾坤葫加上封印。

他念動咒語,那小老頭便從乾坤葫中化作煙霧出而,再凝聚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