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個紋身師性感帥氣又迷人,不撩虧了(三)(1 / 2)

如夢般缺乏真實感的觸碰,讓蓋篆身子微顫,愣了下。

許是雨夜多奇遇,暗室見真情。

蓋篆慶幸自己咬牙忍著痛驅車來了這。

不然就見不到阿軒店長的這一麵了。

但於尚軒的情緒善變,忽高忽低,忽冷忽熱,拿不準。

蓋篆忍住將其撲倒的心眼,悶聲將腦袋湊過去,順從地用發絲摩挲他的指尖。

“你逢人都這樣?”

於尚軒盯得出神,但手依舊輕撫著蓋篆,從頭頂滑落至鬢角,接著是臉頰。

蓋篆咬著唇,眼眸垂下,耳根處肉眼可見泛著紅。

空調明明開的十八度,屋內充斥涼意,可手指劃過的地方卻傳來不尋常的溫熱。

蓋篆分明不是容易扭捏的性格,在來之前也是抱著和往常一樣厚臉皮的決心。

追求於尚軒的開端很突然,因為手下在胸口處紋了條青龍,龍須龍鱗栩栩如生,讓那矮銼癟三瞬時顯得高級許多。

當時就在想,這個紋身師的手該有多靈巧,應該五指修長,關節清晰。

畫的美,人也是美的。

但蓋篆沒想過自己要紋什麼,他出生在破落荒亂的西區,卻長相俊美動人,白嫩光滑的皮膚上沒有一絲瑕疵。

母親常攥著他白嫩的手誇讚道:“阿伯托真漂亮,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不能留下瑕疵。”

蓋篆是混血兒,母親土生土長西區人,而父親身在國外,拋妻棄子離開多年,除了一個名字沒有給他留下任何東西。

Aberto,阿伯托,高貴的寓意。

他的五官卻更像自己的母親,有著特有的古典美與清雅,初見覺得清冷淡然,而看久了則覺得眉眼間都帶著魅韻。

母親一語雙關,讓他保護好自己的身體,不要受傷,也不要被人碰。

與繁華的東區相比,西區原始蠻荒,很多人都靠著到邊境燒殺搶奪才能換取生存的物資。

幾年前,東區全麵限製與西區的貿易往來,戰火不斷,起因就因為城鎮中心的確定。

中心定在哪,那裏就是心髒,從中心向外圍擴散,而最偏遠的地區隻能撿拾些政府的殘羹剩飯。

蓋篆相貌出眾,在西區很多人眼裏都是用盡手段想要弄髒的一捧白紗。

為了生存,他從十歲起就跟著街霸組織混口飯吃,與其說天賦,不如說他求生欲過人。

從最開始見到屍體都要狂吐不止,到現在,十幾年過去,他成立了自己的幫派搖身變成老大,踏過的屍山血海無法描述。

但他第二天,就駕車前往東區,來之前還花錢打點了東西分界處管理局的人員。

車程較遠,他晚間七點才到,比預約的時間晚了三個小時。

紋身師於尚軒以為被客人放鴿子,雖然有些不悅,但好在夜色靜美。

流雲沾染紫粉色的豔霞,渲染整片天空。

一個男人坐在店外的一張木凳上,對著畫板創作,表情不濃不淡。

而蓋篆的瞳孔擴大,也在創作,情不自禁勾勒著於尚軒的輪廓。

絲毫沒有誇張,但每次回憶起這不經意間的一瞥,都隻能用‘絕美’形容。

於尚軒有著與蓋篆截然不同的長相,成熟、穩重,靜坐不笑時不怒自威,卻並不會感到粗野的冒犯感。寬厚的肩膀與立體深邃的五官,每一處都讓蓋篆內心發顫。

好想要這個莫名讓人有安全感的男人。

就像是他母親曾經帶來的一隻深灰色狼犬,有著漆黑犀利的眼珠,尖銳的獠牙,可麵對熟悉的人時它又溫順乖張,翻開肚皮給人摸。

那次,蓋篆沒有在身上留下任何痕跡,隻是心裏種下了點別樣的情愫。

“……阿軒,你給我紋的,是我身上獨一無二的印跡。”

蓋篆沒有說出口,他想的是,如果哪一天死了剩下些四肢末端的皮肉,也許靠著紋身也能被認出來。

別人不認得,至少於尚軒認得自己的畫作。

“啊……你真是……”

怎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於尚軒被蓋篆擠到角落裏無處可躲,手臂被用力挽住,蓋篆半個身子都要靠進自己懷裏。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直男。不僅是於尚軒,自己也是。

可是人的熱度似乎能透過空氣介質傳遞到皮膚上,還有那雙渴求又可憐的眸子。

他難堪地挺直身子,低沉地說:“我給每位客人都是獨一無二的設計。”

“那為何給我設計成蟒蛇啊,有什麼寓意?”

蓋篆快湊到他臉旁。

“因為覺得和你很像,陰險狡詐,詭計多端,還……還很涼。”

緊貼著的手臂膚感是冰涼的,可是不一會兒就讓他燃起熱度。

真是奇怪至極。

蓋篆將下巴搭放在雙膝之間,蜷縮著坐在沙發裏,兩隻白嫩的腳腳趾勾起。

過了會兒,冒出一句:“你這兒有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