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篆眼眸低垂,像是在回味,整個身子都靠在於尚軒懷裏。
“不是,殺你不劃算。”
於尚軒起身,橫抱起蓋篆,懷裏的人顯然怔了下。
“你殺了我父親,我又沒有任何靠山,我母親一定會派人來抓我。除了依附你我別無選擇。”
蓋篆隨即暢笑,脖子後仰,一條手臂勾著於尚軒的後頸,雙腿上下蕩起。
“你不蠢嘛,阿軒。我隻給你這一次殺我的機會,以後你可沒辦法逃走了。”
夜殺牙關緊閉,握著槍的手不停發顫,於尚軒知道這男人對他的殺意激升。
但於尚軒此時想的是,係統並沒有退出。
沒有輸贏,也意味著於蒙山並不是蓋篆真正的仇家。想來也對,他養父的出現屬於意外,運氣太背死在蓋篆手裏。
而蓋篆並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圖,係統從沒有設計過這種反派角色,不存在分歧衝突,他想,應該還要等一等。
於尚軒眼眸闔上,再次睜開時,緊鎖的眉頭逐漸舒展。
他淡然一笑,低頭在蓋篆眉心落下輕吻。
“讓我入幫,再給我一間門店,我就答應留下來。要求過分嗎?”
蓋篆仰視於尚軒掛著彩的俊容,不禁舔著下唇說道:“那你得為我賣命。”
“你保證,任何人不能殺我。”
於尚軒指的不僅是夜殺,還有幫派裏的其他人。他希望能借助蓋篆的權力求得一絲安穩,得到信任,才能拖住時間等係統複原,或是待任務線更加清晰。
“好啊……阿軒,我怎麼會舍得殺你。剛才揍你那兩下,我要心疼死了……”
纖細的手指滑過他的臉頰,男人動情的桃花眼輕微撲扇,就蕩起瀲灩。
於尚軒心底發寒。
“你要在西區開店嗎?我可以幫你。”
蓋篆真的像包養自己的金主,遊刃有餘。
於尚軒看向夜殺,冷淡地說:“我開店,你來幫忙打下手。”
“於尚軒!你媽的……”
“人活著就是各憑本事,你沒本事,就隻能受著。”
夜殺舉槍懨恨地說:“Aberto,我跟隨你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違背過你的意願,因為我愛著你。可你竟讓這個新來的小子爬到我頭上,侮辱我!”
“這是我最後一次救你,你別後悔。我會和徐叔說,我要退幫。”
蓋篆從於尚軒的懷裏脫離,輕巧落地,嗤笑著說:“你不用和他說,我同意。”
此話一出,夜殺留下絕望一眼,憤然離開。
在夜殺走後,蓋篆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熱情,反而臉上蒙上一層灰霾。
他點燃根煙,冷漠的視線掃過地上於蒙山的屍體,蹲坐在台階上長籲一聲。
緩時,他眸光憂鬱道:“阿軒,我答應你要轉型是真的。幫派裏的這些人到最後都會走……我知道你也會走的。”
“……為什麼?”
原來他方才那樣做,隻是為了讓夜殺主動退幫。
於尚軒不由得想,這人嘴上說著喜歡自己,有幾分真?
能在自己養父麵前哭哭啼啼,又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真的會拘泥於一個普通的男人?
他演技超群,像是天生的欺詐犯。
“你不用入幫,我和手下們說你是我的情人,等完成這次綁架風嵐也會走。她掌管的那片區我交給你做。”
“綁架……?你就這麼輕巧地告訴我了,不怕我泄露出去。”
“不怕。我要綁架的人你再熟悉不過,你弟弟於丞。”
於尚軒腦袋劇痛,不解地問:“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可憐我在於家的遭遇,才費盡心思替我出惡氣。我現在是人質還是共犯?”
“你是我要保護的人。”
“於丞才剛滿16歲,他能害我什麼,還是個孩子……”
蓋篆將煙蒂捏軟,踩在腳下。
“餓嗎?”
“……啊?”於尚軒被蓋篆快速轉換的話題搞懵圈,他赤著上身呆立了兩秒。
“你還有食欲,佩服。”
屋內屋外屍橫遍野,別墅被弄得一團糟,於尚軒胃裏泛起酸水。
最讓他反胃的還是蓋篆說要保護自己。
太可笑了!
一個反派,說出這樣虛偽的話。
就在他沉默時,忽然聽到係統Ti登陸的聲音,貫穿耳膜。
“宿主你好,很抱歉我來晚了!現在要宣布你的任務……滋滋……”
電流聲很吵,於尚軒聽不清,隻能暫時背過身去仔細聽著Ti的機械音。
“……找到最值得信任的人,確保他存活,即可獲勝。”
最值得信任……
於尚軒思索良久,終於想到最可能的一個人,自己的發小陳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