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早飯的時候我把今天的行程大致說了下，他們幾個在我的碎碎念中紛紛不耐煩地點了點頭。何睿天和杜昊瞧上去精神狀態還不錯，看來昨晚去泡腳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昨晚泡完腳回去，我通體舒暢，挨著床就睡得死沉死沉，就連認床的毛病都不見了。
隻不過，一旁招兮仍是神情疲憊，一看就知道她昨晚沒睡好，興許還失眠了。我不放心地推了推她，問：“招兮，你是不是在酒店睡不慣啊？要不今晚上我陪你一起睡？”
“沒事兒！”招兮抬了抬眼，“等忙完這陣子就好了！”
於是白天我們便馬不停蹄地拜訪客戶，到了晚上請客戶吃飯，免不了又是喝酒又是唱K，鬧到淩晨才逐漸散去。
招兮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玩得特別瘋。雖說招待客戶要拿足十分熱情，可這真不像是她平時的作風。我看著她大杯大杯的喝酒，心裏不住為她擔心。杜昊也喝了不少，對招兮也是看在眼裏急在心頭。無奈無計可施，招兮根本聽不進去，也不能掃了客戶的興。
何睿天今天似乎特別高興，摟著那個老總的肩膀，一句一個兄弟兄弟的，就差當場拜把子。我看他們仨都喝了不少，就想上去替他們頂一下。杜昊一把拉住我的手，嘴裏還噴著濃濃的酒味兒，他低聲說：
“你別去了！至少得留一個清醒的人，不然等下我們都醉的不省人事，就沒人收拾這攤子了。”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看不出來你還挺清醒啊，你還記得我們明天還要去拜訪客戶吧？”
杜昊打了個酒嗝，還不忘點了點頭。
“那你們就給我少喝點！”我心裏又急，又不得不壓低自己的聲音。
“沒事沒事，”杜昊臉帶醉意地笑了笑，“明兒一早準沒事兒了！”
那邊幾個人又大聲吆喝起來，看來這幾個人今晚不喝趴下是不會罷休的了。
過了淩晨一二點，我費了好大勁才幫忙把客戶送走。這邊包廂裏的三個人早就醉成一團，何睿天和杜昊兩個臉貼著臉，腿搭著腿，抱在一起倒在沙發裏睡得死沉。招兮一人歪在沙發邊上，眉頭緊皺著，臉色慘白慘白，嘴裏還咕隆咕隆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夢話。
我叫了幾個服務員來，抬著何睿天和杜昊去酒店房間。我扶著招兮，感覺她身體清瘦了好多，以前她一直叫囂著要減肥卻一直減不下來，如今卻瘦成這樣。她臉不顯瘦，我不摟著她的腰的話，根本看不出她瘦了這麼多。
安頓好何睿天和杜昊後，我又折回來替招兮換了身衣服，擦了把臉，就直接在招兮房裏睡下了。
一夜裏，招兮時不時含含糊糊地吐出幾句夢話來，夢裏口齒不清，我也聽不出她在說什麼。隻不過語氣聽上去好像很難過的樣子，我側頭看著她的疲憊睡臉，心裏不住為她難過。招兮自從那次被打住院後，整個人性情大變，少了些陽光，多了些莫名的陰鬱。
多希望，招兮回到從前那個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