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之後我該何去何從?今天之後,我斷不能安然地麵對許藏言,合十的工作我也不得不辭掉才好。我應該去哪裏找個地方躲起來?逃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以後我是不是還會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眼淚啊……怎麼止不住地流呢……
許藏言,對不起……
我感受到周圍如死一般寂靜,一切的聲響都隱沒了。招兮的抽泣聲,那兩個男人挪動腳步的聲音,攝影機器的啟動聲,都消失在耳邊。此刻的我,心裏還留存著最後一線希望,希望能在這最後一刻出現一個救我於水火的人。
突然,房間的門被一腳踹開,一個十萬火急的聲音傳入耳中:
“老大,快!快!那邊通知我們,警察找到這裏來了,快走!”
警察來了,警察終於來救我們了,一定是許藏言找到我所在的地方了。我欣喜若狂,可還沒等我和同樣喜極而泣的招兮交換一個眼神,便被強行帶離了房間。招兮同樣被人緊急帶走,卻沒有和我一起,是分開帶走的。我心下焦急,掙紮半天也沒有看到招兮到底被帶往了那個方向。
“你幹什麼?你放了我吧,警察已經來了,你現在逃走還來得及。放了我吧!”看住我的男人沒有建築的下麵走,而是朝樓頂走去。我不確定他到底想幹嘛,一直想辦法拖延,這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終於失去了耐心,一巴掌恨恨地甩在了我的臉臉上。這一下子,我隻感覺天旋地轉,身體有些支撐不住,腿上的傷隱隱作痛,腳步更加虛浮。
刀疤男人幹脆扛起我,快速想樓頂奔去。我頭腦昏昏沉沉,耳畔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奮力地叫喊著我的名字,很近,又很遠……
茸茸!茸茸!茸茸!茸茸!
“許藏言,”我聲如蚊蠅,輕不可聞,“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到了一開闊處,冷風從四麵八方灌進我的身體,我身體頓時冰冷得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突然,扛著我的男人止住了腳步,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句話也不說,好像前麵有什麼東西擋住了他的去路。
下一瞬間,我被放下地麵,太陽穴一陣堅硬的冰涼觸感,儼然是一把搶架在了我腦袋一側。
我混沌著睜開眼,下一秒緊繃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熱淚奪眶而出。
天台上,許藏言迎風站立,衣擺隨風而動,雙拳緊握,眸光如嗜血一般射向我身後的男人。才兩天不見,他下巴多了一片細細的胡須,此刻的他,眉頭深鎖,麵色略顯疲憊,顫抖的雙拳無不顯露出此刻他心裏深深的擔憂。我失蹤的這兩天,他一定是急得發瘋了,才會讓如此注重儀表的他竟然連每天必須的刮胡須都顧不上了。我癡癡地盯著許藏言挺拔的身影,許藏言將目光移向我,眼中滿是心痛,更多的是擔憂。我想我現在的狀況一定十分糟糕,不然許藏言一定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