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人有些被許藏言的氣勢震懾住,拖著我退後幾步,架在我頭側的槍紋絲不動,一直後退到快要接近天台邊緣。
“你別動!”許藏言出聲喝止住,他說道;“警察就快要到,你現在走還來得及。你放了她,我不會追究你的。”
許藏言刻意將自己的聲音放得十分平穩,試圖不令對方感到任何壓迫感,他知道若對方衝動之下很有可能會扣下扳機,玉石俱焚,拉我一起去死。
許藏言邊說邊往前靠近,沒走幾步,刀疤男便大聲叫著讓他後退。
“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一槍斃了她。”刀疤男拿槍用力朝我腦袋一指,我太陽穴吃痛得緊,麵部不受控製地扭成一團。
“好!好!我就在這裏不動,請你別傷害她。”許藏言語音放柔,身體放低,嘴上那麼說著,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我。
“你叫那些警察都走,不然我就一槍崩了她。”刀疤男言語激動,
“好好。一定,我一定。”許藏言邊說邊四處張望了下,說:“你先別激動,你看這樣行嗎?她已經極度虛弱,你拿她做人質太礙手礙腳,不如換做我,我來做人質,怎麼樣?”風中的許藏言身形高大,我聽得他的聲音亦如往常一樣,可是從沒見過他用這樣的語氣求過人。冷風刮過他的臉,凍得他鼻頭通紅,眼中依舊閃爍的精睿的光芒。
“你當我傻啊,你一個大男人,我要是控製不住被你反擒住了,我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刀疤男頓了頓,又說道:“不如這樣,你先往自己身上捅上一刀,我就立馬放了這個女人,你看怎麼樣?”
“好。”許藏言不假思索便答應了這個要求。
‘哐當’一聲,一把鋒利的短刀被拋擲到許藏言腳邊。
“不要,許藏言,他是不會放過我們的。你別這麼傻,別做傷害自己的事情。”我盯著許藏言撿起地上的短刀,聲音嘶啞,眼前因淚水一片朦朧。
警察呢?警察在哪裏?為什麼還沒有到?我心痛萬分地看著許藏言,無奈自己此刻不能阻止他,更不能替他代受那一刀,心如刀割。
“茸茸,別怕,會沒事的。”許藏言聲起刀落,刀身深深沒入他腹部肌肉中,頓時一片殷紅漸漸擴大,染紅了他的衣服。
“不要,藏言,不要……”我聲嘶力竭,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一樣,難受不已。
刀疤男勒住我的脖子,槍架在我的腦袋,勒住我脖子的手因為過度緊張時而收緊,時而鬆開,我隻能抓住刀疤男的手臂,讓自己好受一點。
“我現在覺得一刀還不足以讓你喪失攻擊力,你再紮一刀,再來一刀我就立刻放了這個女人。”刀疤男揚了揚手裏的槍。
我不停地搖頭,眼淚已經流幹,眼睜睜地看著許藏言眼睛眨也不眨地往再紮了一刀,血頓時湧出。
許藏言隻咬了咬牙,強忍住疼痛,手顫抖著將刀扔掉,目光如炬地看向刀疤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