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良盤腿坐在炕上,兩隻小胳膊支在飯桌上,一雙小手正抓著被炸的油紅發亮的小雀,啃的不亦樂乎。
母親郝雲也在炕邊坐著,嘴裏也在吃著。
賀良樂的咧開嘴笑道:“媽媽,香香。”
郝雲笑道:“兒子真能幹,在哪裏弄的這麼多麻雀,告訴媽媽。”
賀良嘻嘻一笑,小手一指天上說道:“樹上撿的。”
郝雲說道:“淨瞎說,是不是別人給你的?”
要不是郝雲看兒子拿回來的麻雀,不是毒死的,還真以為兒子撿了毒麻雀。
這個年代,確實有好多人想方設法的弄點肉吃。他們胡同就有人架網補麻雀,那種大網會讓麻雀迎頭撞進網孔裏,掙脫不出,最後累的隻能掛在網上叫喚,殘忍至極!
呃,賀良拿棍敲,算是一下就死吧。
見母親詢問,賀良點了點頭,敷衍了過去。
郝雲又走到廚房,把鍋裏蒸的饅頭拿了出來,走回屋裏擺在了飯桌上。
她把饅頭掰了一小半,放在賀良的碗裏,又給他盛了碗肉粥。
賀良看見饅頭,就是直皺眉頭,他可不愛吃這東西。
沒辦法,母親通常是把到手的米票去換了麵票。吃麵食更頂餓一些,這是養成的老習慣,一時改不了。
賀良拿起饅頭咬了一口,又喝了口肉粥。
吃飽喝足之後,他仰躺在被子上,接連打了幾個飽嗝,這才心滿意足。
躺了一會,賀良看看家裏不大的房子,灰灰的牆壁和棚頂,心裏琢磨著怎麼想辦法賺點錢,改善下家庭條件呢,家裏連個電視機都沒有。
賀良記得家裏第一台電視機,是在他四五歲時搬回家的,是一台二手匈牙利產黑白電視機。
不過尋思了一會,沒什麼頭緒。賀良馬上又想到,在樹林裏的時候,他究竟是怎麼讓小鳥掉下來的。
通過一隻一隻小鳥的實踐,賀良發現,當他集中精神的時刻,尤其是著急的那一瞬間,他的意識在麻雀腦子裏一陣劇烈的活動,竟然讓麻雀的腦信號一陣混亂,從而讓小鳥掉了下來。
是的,賀良確實感覺到了小鳥的腦信號。
想罷,他於是集中精神在自己的腦袋裏觀察了起來。
嗖,意識沉入腦海,賀良立刻看到了一顆大腦,以及他的內部結構。
他看到了一條條傳導介質的脈絡,裏邊傳送著極細微的物質。不敢過於觀察,他隻是大致看了一眼,然後就下沉進了自己的身體。
身體裏顯然更加開闊,不像腦子裏那樣擠滿了東西。
賀良的意識在身體裏轉了一圈,最後他睜開了眼睛。
看到母親郝雲在炕邊坐著休息,立刻叫道:“媽,我要吃藥!”
郝雲驚訝的睜開眼睛,問道:“兒子,你吃啥藥?怎麼身體不舒服了?”
賀良坐了起來,伸出小手一指肚皮,委屈的向母親說道:“吃藥,有蟲!”
郝雲驚訝了半晌,方才笑道:“哦,有蟲子啊。小孩大人都有的,等一會再吃,家裏就有打蟲藥。”
賀良點了點頭,方才輕呼了一口氣重新躺下。
等過了半個多小時,母親拿出了打蟲藥,給賀良喂了下去。
郝雲說道:“好了,等明天看看有沒有蟲子下來,睡覺吧。”
賀良點點頭,脫光了衣服,等母親把被子給他鋪上躺好。
一時睡不著,賀良的意識又沉浸在身體裏,觀察寄生蟲們遇到藥物的情景。
賀良觀察了一會,藥還沒化開。他一心狠,暗恨蟲子們爭奪他身體裏不多的營養,可惡的蟲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