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不過在沒看到現金前,幾個人心裏仍存有疑慮,不太願意相信她真那麼大本事,隨便開個口就有專人送來百億鈔票。

「不過,我想對方的目標不在於贖金,而是我。」若是錢能擺平倒好處理,怕隻怕另有圖謀。

「你?」怎麼會是她?西屋恭治被搞糊塗了。

「恭治叔叔,這紙張另有玄機。」西門豔色將折成四方的紙拿給他看,並指出其中的秘密。

他一看,果真看出蹊蹺,四個褶起的角邊分別露出西、門、豔、色四個中文字,而中間則用日文明白寫著——一個人赴會。

「他們的用意要我一個人帶錢去換回母親和禦寺,我想我應該應付得來。」隻要她有充份準備,就不怕對方使陰。

「不行!」

西屋恭治才剛要揚聲阻止她的愚行,身後的反對聲浪卻比他還大聲。

「禦司,你別跟著湊熱鬧,她想去就讓她去,自己的母親、弟弟自己救,不幹你的事。」緊張的西屋宮子怕兒子壞事,連忙拉住他。

「禦寺的死活我可以不管,但她不行,我不允許她去冒險。」他要她活著做他的新娘。

感情藏得深的人總是讓人看不見他的真心,一向倨傲輕慢的西屋家長子給人眼高於頂的感覺,既自大又不可一世,但是他卻對西屋嵐月的女兒一見鍾情。

隻因她曾毫不留情的打了他一巴掌,在她十一歲,而他十五歲那年,因為他用石頭扔一隻流浪狗,把它的腿給打殘。

她不能容忍強欺弱,惡欺善的行為,狠狠地教訓他一頓便扭頭走開,讓他從此對她不能忘情,一心想著要等她長大,他們便能有進一步的發展。

直到現在,他還是認為她是他的,早在十年前他就先訂下了,隻是沒人知道這回事。

「說什麼鬼話,禦寺是你的親弟弟,你怎麼能口出如此絕情的話語?!」氣急敗壞的西屋恭治想打兒子,卻被他閃開了。

「難道你要別人的女兒去送死?」在這種情況下,通常生還的機率並不脯而且對方還特意指定是她,必有內情。

「嗄?這……」一句話堵得他啞口無言,神色複雜的望向他寵愛有加的女孩。

他真的把她當親生女兒疼愛,沒有一絲私心,要她親身去涉險他也是百般不願,可是攸關心愛女子的生死,他還是不能不犧牲她。

畢竟他最愛的人是她母親,沒有嵐月他根本活不下去,為了救出他一生的摯愛,他的選擇是令人心痛的。

「禦司,恭治叔叔,你們不要為了我的事爭吵,誠如宮子夫人所言,自己的母親自己救,我會盡一切努力保全他們。」她是去定了。

「我跟你去。」

「我也去。」

「我……」

西屋家三個男人同時站出來,不忍心讓她一人前去,但西屋宮子一瞧見兩個兒子都犯傻的想為女人送命,當場生氣的一手拉一個,不讓他們靠近有壞女人長相的西門豔色。

「你們都不用爭,我陪她。」

一道冷沉的聲音由門外傳來,和尚打扮的高大男人一腳跨進眾人視線內,冷峻的氣息叫人不由得一懾。

「啊!你怎麼來了?」完了,她居然有很深的罪惡感,覺得愧對他。

「我不來看你把命搞掉行嗎?」薩胤風入內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撫上她的額,確定她沒發燒才狠狠一瞪。

「我……呃!這個……你……你又當起和尚了。」說實在的,還是他這身僧衣看起來順眼,不會讓她芳心亂顫,想剝光他的衣服。

「替你超渡。」他冷言道。

「嗄?!」

眾人咋舌,不敢相信出家人竟然造口業,說出不得體的言語。

但卻沒人出言指責他的不是,因為他雖麵冷如冰的令人退避三舍,可是手指卻溫柔地輕撫西門豔色麵頰,動作很輕但不失柔意地將手上帶來的披風往她身上一包,好像怕她受涼似的。

那畫麵很美,美得沒人敢上前打擾,就連把她當成私有物的西屋禦司也怔住了,沒辦法開口。

「使宅百億送到。」

這麼快?!

西屋家的成員再度傻眼,久久無法回神,任由衣著繡有龍形圖樣的男子搬進一箱又一箱的萬元大鈔。

「錢帶來了嗎?」

發出聲音者是一名頭戴笠帽的男子,穿著德川時代的浪人服飾,帽簷故意壓低,似乎怕別人認出他的身份,連聲音都有點假,像是裝出來的。

古老的寺廟,蒼鬱的林木,幾株還未轉紅的楓樹傍著天井,芒花盛放輕染著綠草如茵,美景如畫,猶似在仙境,不見一絲塵氣。

但是卻有人意圖破壞這份莊嚴肅穆和寧靜,雖然眼前站立的隻有一個人,可周遭的呼吸卻不隻一道,樹影晃動總會多出不搭軋的暗影,隨著太陽的移位而漸漸現形。

「帶來了,在車上。」那麼龐大的數目,可不是兩隻手提得動的。

為了配合京都的古意,西門豔色所準備的車子並非喝汽油的四輪傳動車,而是兩個輪子的人力車,應景的車夫還托著下顎打盹。

沒辦法,這座城市太古老,老得讓人覺得出現現代化科技是一種褻瀆,一切古化才符合意境,不致產生古今參雜的突兀感。

「車上?」男人抬頭看了一眼,隨即不悅的怒道:「不是隻要你一人前來,為何還有其他人?」

難道她沒發覺紙上的暗語?

她肩一聳。「總要挑個孔武有力的掮夫來扛,瞧我細皮的,怎麼可能扛得動一百億。」

男子聽見一百億時,雙眼亮了一下。「那你把錢拿過來,一次一箱。」

「一次一箱?」胃口真小。「我先前受過傷,沒力氣,不如你自己過來取吧。」

想要飽食一頓就得付出勞力,天下沒白吃的午餐。

男子的聲音一厲,十分不高興,「不要跟我耍花樣,你不想見到你母親和弟弟嗎?」

她一笑。「這也是我要給你的一句話,在我麵前耍花樣並不聰明,在我沒見到母親和弟弟平安無事前,你一毛錢也拿不走。」

真當她是初出茅蘆的新手不成。她十五、六歲就開始勞碌的一生,還沒幾人比得上她命苦,早上在盧森堡,到了下午又飛到瑞士,晚上睡在德國旅舍,一早起來直飛雅加達,三十六小時內和八個國家說哈羅。

「哈……是嗎?錢就在車子裏,還怕它長腳飛了。」隻要殺了她再取財,那一百億日幣就是他的。

「是呀!錢不會長腳飛了,但會化為灰燼。」她可是有備而來,不會再中暗算。

「什麼意思?」他眼一眯,輕掀帽沿。

咳笑一聲的西門豔色高舉手中黑色四方物。「聽過遙控器嗎?我一根輕如櫻的食指朝中間的紅色按鈕一按,車子底座就會像祗園祭的煙花向四周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