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念念不由得一怔。
於安河又補充道:“這邊還很亂,比起這邊,那邊要安全很多。”最重要的是,那邊是他的地盤。出紕漏的幾率會小很多。
任念念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
於安河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接著說道:“你父親那邊你不用擔心,我都會俺怕好。”
任念念並沒有給給於安河任何回複,在吃過晚餐之後便上了樓。
任念念是半夜十分被巷子裏的狗吠聲給吵醒的,心跳得厲害莫名的有些發慌。她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隨手抓起枕頭下的匕首就到了門邊上。
外邊兒靜靜的沒有任何聲音。這樣不代表沒事。
任念念仍是心慌的,她並沒有打開門,猶疑了片刻之後拿出了手機來,撥打了於安河的號碼。
已是淩晨兩點多,但於安河還是馬上就接起了電話來。大概是才從夢中醒來的緣故,他的聲音微微的有些啞,開口問道:“怎麼了?”
任念念往窗外看去,外邊兒的燈光昏黃。深夜裏靜悄悄的除了狗吠聲什麼都沒有。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的聲音輕輕的。
於安河沒有問她哪兒不對勁,說道:“你先呆著別動,我馬上過來。”
任念念簡單的應了一聲好。
掛了電話沒兩分鍾,她的門就被敲響了,傳來了於安河的聲音。
任念念打開了門,他大步的走了進來。他的身上隻簡單的披了一件外套,看見任念念手中拿著的匕首,他抬腕看了看時間,說道:“這邊很安全,你再睡會兒,我今晚就在這邊。”
任念念搖搖頭,說道:“我不困。”
於安河並不勉強她,剛要說點兒什麼,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看電話,接了起來。
電話那端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簡單的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回過頭來見任念念看著他,他輕描淡寫的說道:“阿斐給我打電話,說有人到這邊來了。去床上躺著,有人會處理。”
她的第六感果然沒錯。她看著於安河,開口問道:“來的人是陸遲嗎?”
“暫時還不知道。”於安河回答。他說著站到了窗簾後邊兒,看向了外邊兒。人不知道在哪兒,外邊兒的街道上什麼都沒有。
任念念這下說話,就在原地站著。
於安河在窗邊站了片刻之後就回到了沙發上坐下,他臉上的神情和往常一般,也看不出任何的擔心來。靜靜的等待著阿斐打電話來。
比起他的淡定,任念念是完全不淡定的。她來來回回的在房間裏走動著,不知道走了多少趟之後她看向了於安河,突然開口說道:“我出去一趟。”
她是想以她自身為誘餌,將陸遲給誘出來。
“不需要。”於安河想也不想的拒絕。稍稍的頓了頓,說道:“這些事情不需要你處理。現在不需要,以後也不需要。”
他的語氣是不容拒絕的。
任念念這下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阿斐那邊沒多時就打來了電話,開口就低低的說道:“於先生,對方很狡猾,察覺到我們有所安排之後很快便撤退。追了一段之後跟丟了,沒有抓到人。”
這是在於安河的預料之中的,他淡淡的說道:“回來吧。”
阿斐應了一句是,很快掛了電話。
於安河看向了一旁的任念念,開口說道:“人已經走了,去睡吧。今晚我就在這兒。”
他這是擔心任念念害怕,不回自己的房間了。
任念念並沒有放下心來,心裏反倒是更加的沉甸甸的。她有些兒走神,很快回過神來,說道:“我沒事,您去休息吧。”
於安河沒有說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這是打算今晚就在這邊了。
任念念的唇蠕動了一下,還想說點兒什麼的,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靜靜的在床上躺了下來。
等著天亮的時間格外的漫長,任念念一直都未睡著,就那麼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待到天漸漸的亮起來她才閉上了眼睛。
於安河是六點多離開房間的,大抵是怕吵醒他,他的動作很輕。在他出門時任念念睜開了眼睛,就那麼看著他在微弱光亮中挺拔的背影,直到門被關上。
於安河回了房間,換了衣服下樓時阿斐早已經在樓下等著了。兩人心照不宣的去了書房。
一晚上沒睡,於安河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來。坐下後便開口問道:“昨晚過來的是姓陸的嗎?”
阿斐的臉色凝重,搖搖頭,說道:“對方是有備而來,戴著頭套的,沒有看到臉。一共來了四人,其中一人的身量和姓陸的有些相似。”
但也隻是相似而已,對方對這邊的路熟,發現他們有安排之後便馬上撤離,他雖是親自帶了人追了出去,但還是沒有抓到人。
於安河摸出了一支煙來,不再說話了。
阿斐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姓陸的現在不過是喪家之犬,翻不出什麼大浪來。您在這邊呆的時間已經夠久了,您先回去,這邊我留下處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