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陸的確實是喪家之犬,但人一旦到了絕路,總會做出點兒出人意料的事兒。他不能再讓於安河留在這邊涉險。
於安河久久的沒有說話,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起了昨晚緊張的任念念來,開口說道:“去找一張地圖過來,越仔細越好。”
阿斐不知道他要找地圖幹什麼,不過還是應了一聲好,很快便打開門出去了。
於安河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伸手捏著鼻梁,久久的沒有動。
阿斐沒多時就找了地圖過來,偌大的一張,桌上鋪不下,直接鋪在了地上。
兩人正準備看地圖,書房的門就被敲響了。這時候會敲響書房門的人,也隻有任念念了。阿斐下意識的就看向了於安河。
於安河研究著地圖,頭也未抬一下,淡淡的說道:“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果然是任念念,她是看到阿斐拿著地圖回來的,默了片刻,開口問道:“有什麼是我能幫忙的嗎?”
夜長夢多,隻有越早將陸遲抓到,她才能放下心來。
這阿斐是做不了主的,但他還未說話,裏邊兒的於安河就說道:“進來吧。”
阿斐這下讓到了一邊兒,任念念進了書房,關上了門。
於安河仍舊未抬頭,研究昨晚對方迅速逃走的路線。他才剛開始看地圖,這下見任念念來他便開口問道:“過來看看,他們昨晚會逃到哪兒去?”
任念念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看這地圖,為什麼要研究他們是從哪兒逃走的。不過還是應了一聲好,走了過去。
她對這座城市比於安河不知道熟悉多少倍,聽阿斐簡單的描述了一下後就指出了幾條路線來,並說出了這些路線分別通往什麼地方。
於安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待到她說完,他才開口說道:“你覺得他們會在哪兒落腳?”
他們既然逃得快,那回去的路線必定是經過研究的。城裏現在在嚴查,突然之間他們是沒地方可去的,所以,他們回的地方,一定是他們藏身的地方。
任念念沒有說話,皺著眉頭看了起來。看了會兒後她的視線落在了離東邊密密麻麻的標記上,沉吟了片刻,說道:“可能會在這兒,這邊魚龍混雜,想藏身並不是什麼難事。”
於安河並未多做研究,看了一眼之後便對阿斐說道:“派人去這邊看看,注意別打草驚蛇了。”
阿斐應了一句好,馬上打電話吩咐去了。
於安河繼續看起了地圖來。
任念念並不確定人一定會在東邊,見於安河采納了她的意見,更是認真的看起了地圖來,一點點的推算著逃跑的路線。又找出了其中兩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於安河都吩咐了人過去排查。
幾人在書房裏一呆就是大半天,阿斐最先離開。任念念看著他出了書房,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陸遲不是那麼好抓的,他曆來疑心病重。他一定會想到我們會派人追蹤他的住處,這時候說不定已經換地方了。”
阿斐他們,多半都會白跑一趟。
於安河直起了身體來,視線停留在地圖上,淡淡的說道:“不會,他暫時不會有任何的動作。他落腳的地方,必定是經過精心的選擇的。他很有信心沒有人能找得到,所以,他現在換地方,遠遠要比他呆在早選好的地方危險許多。所以,他暫時不會換地方。但如果再晚些時候,那就說不定了。”
他的語氣是肯定的,像是非常了解陸遲似的。
他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任念念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想起昨晚陸遲直奔這邊的事兒,任念念的心裏升起了不好的預感來,抬頭看向了於安河,開口問道:“他時不時已經發覺您的存在了?”
“應該不會。”於安河回答。
他回答得十分的幹脆,也並不多擔心會被人發現身份。他已經是一‘死人’了,陸遲怎麼也不可能想到他還活著。
任念念點點頭,不再說話了。隔了片刻,她還是輕輕的說道:“馬上就是年關了,您回青禾市吧。”
他呆在青禾市,會比在這邊安全許多。
陸遲狡詐多端,她總覺得,他應該是知道於安河還活著了。
於安河沒有說話,一雙深邃的眼眸就那麼看著她。
任念念被他看得不自在極了,想找點兒話來說的,但喉嚨裏卻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於安河沒有說話,好會兒才收回了視線,說道:“出去吃東西。”
他說著不等任念念回答,先一步出了書房。
任念念的腳步頓了頓,也跟著出去了。
阿斐出去後就一直沒有回來,也未打電話回來。不知道是否排查到了陸遲他們的蹤跡。
他直到傍晚才回來,臉上帶著深深的疲倦。大抵是礙於任念念在的緣故,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