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是出現在第二天半夜裏,她不知道怎麼的小眯了一下。突然睜開眼睛時,就見於安河所住的小院已經是滾滾濃煙。
她一個激靈,腦子裏立刻就清醒了過來。院子裏還沒有看到明火,她不知道這是於安河的計策,還是真的有人放了火,想衝過去,但到底還是止住了腳步,怕會壞了於安河的事。
院子裏很快就是鬧哄哄的,她盯著那院子門口,等著於安河出來,但見著有人進去,卻沒有看見人出來。
她是著急的,馬上就拿出了手機來,打算撥打於安河或是阿斐的電話。
但不知道是故意同她作對還是怎麼的,手機在這會兒竟然沒有信號。
就這會兒的時間,院子裏的火燒了起來。不知道是淋了汽油還是怎麼的,火勢燃燒得很大,很快便蔓延開來。
任念念這下什麼也顧不了,朝著院子衝了過去。
她衝過去時院子裏陸陸續續的有人衝了出來,但卻仍舊不見於安河的影子。任念念是慌亂的,胡亂的抓住人就問道:“於先生在哪?於先生沒出來嗎?”
她控製不住的顫抖著。說著就要往火海中衝進去。
有人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說道:“於先生沒有在裏麵,我們進去幾間房間都找了,但是沒有見到於先生。”
這是好消息,但也是不好的消息。
任念念的腦子慌亂得厲害,在這一瞬間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辦,環視了一下四周,問道:“阿斐在哪兒?他怎麼沒在?”
沒了阿斐像是群龍無首了似的,大家都是慌亂的,有人回答道:“斐哥傍晚時有事,說是很快回回來……”
也就是說,現在阿斐並不在山上。
這邊的火勢是引起了注意的,寺廟裏的和尚已經拎了水桶過來,打水開始滅火。四周一下子吵鬧了起來。
於安河隻要在這院子裏,那就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不見。任念念克製著自己鎮定下來,對著幾人說道:“馬上找於先生,通知阿斐過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問道:“你們有多少人在山上?”
隨著於安河來山上的隻有十來人,她吩咐了讓人去守住了前山後後山下山的路,自己則是帶著人去看附近有沒有什麼留下的痕跡。
阿斐回來得很快,火勢還未滅掉,他就已經回來了。
任念念安排人守住下山前後的路口,是為了以防萬一。她總覺得,這場火太過於蹊蹺。這下見到阿斐,立即就迎了上去,壓低了聲音問道:“你離開時於先生在哪兒?”
她是抱了希望的,希望於安河已經安排好了後路,這時候躲去了安全的地方。
阿斐的神情冷漠,並沒有搭理她的話,吩咐各路人馬馬上攔截附近一切可疑的人。
他這舉動就在告訴任念念,於安河是真的不見了。
任念念心底的那點兒期望落空,咬牙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明知道他會有危險,為什麼還讓他來這邊?而且隻放了那麼幾個人在山上,你是什麼居心?!”
她的後背發涼,就那麼盯著阿斐。
阿斐看也未多看她一眼,冷冷的說道:“我現在沒空和你閑扯。”
他說著便快步的離開。
任念念是想攔住他的,但在這時候,越是起哄,就越是不利。但她已經不相信阿斐了,立即就奔到了有信號的地方,顫抖著手拿出了手機來,撥打了齊青的電話。
齊青倒是很快就接起了電話來,她還未說自己的目的,齊青就說道:“我現在就在山下。”
這就說明他是知道這邊的安排的。任念念的腦子裏亂得厲害,還未說話,電話那端的齊青就說道:“不必擔心,這些都是於先生安排好的。”
任念念的腦子就跟一團漿糊似的,馬上就問道:“那他現在在哪兒?”
齊青回答不了這問題,隻回答道:“這邊的所有道路都有人守著,於先生即便是落到他們手中,他們也不敢對他怎麼樣。隻要縮小了距離搜索,很快就能找出他們的位置。”
任念念的額頭突突的跳動著,她總覺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問道:“於先生還做了什麼什麼安排?”
齊青卻不知道這些事兒,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我不清楚,我聽安排行事。但你放心,阿斐應該能保證於先生的安排,他不會拿於先生犯險。”
任念念沉默了下來,好會兒才開口說道:“好,我知道了。”
她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不再無頭蒼蠅似的的亂竄,直接跟到了阿斐的身邊。她在這個時候,誰也不相信。
在下半夜時,阿斐是從容淡定,有條不紊的,但隨著天色漸漸的亮起來,仍舊沒有找到於安河,阿斐的從容淡定不複存在,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著。聲音冷得像冰一樣。
饒是任念念再什麼都不知道,這時候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事情已經失控,超出了他們的布局。
她的心裏一點點的往下沉著,她是想攔住阿斐質問他的,但她很清楚,這時候質問她沒有任何意義。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否是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