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於安河現在都已是非常危險。
任念念在此刻甚至不知道該求助於任何人,她沒有再跟著阿斐,馬上拿出了手機來,撥打了宋於的電話。
這個時候除了宋於,她不知道她還能相信誰。
她雖是給宋於打電話,但接電話的人卻並不是她,而是唐續。任念念現在誰也不相信,並不對唐續吐露半個字,隻說有事找宋於。
宋於倒是很快接起了電話來,任念念不等她開口問,馬上就開口說道:“阿於姐,於先生出事了。”
她一直都是惶惶然的,一整晚沒睡加上提心吊膽的,聲音啞得厲害。她現在能信任的人隻有宋於,簡單的將所有的事兒都說了。
她的能力有限,在這個時候甚至不知道該去哪兒找於安河。
她是恨自己的,如果自己沒打盹,如果自己再離得近點兒,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宋於在那端是急的,但聽出了她聲音裏的無助來,還是安慰她,讓她相信阿斐。她會馬上就過來。並告訴她有任何異常就給她打電話。
任念念應了好,宋於這時候也沒心情再安慰她,馬上就掛了電話。
手機在她的手裏握得緊緊的,她深吸了一口氣,才回頭看向了唐續,開口問道:“你是不是都知道?”
她的臉色難看得厲害,緊緊的咬著唇。
她這話是白問了,要說唐續不知道,她是不相信的。她問完之後不等唐續回答,馬上就打電話訂機票。
唐續確實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他這時候不敢嬉皮笑臉的,說道:“你剛才也說了,要相信阿斐。他一定會保護於先生的安全。你先別著急,我訂機票,我們馬上過去。”
他是雷厲風行的,馬上就讓人備車,並且訂最快的機票。一切安排好,他馬上給阿斐打了電話,詢問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斐在電話那端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以一句知道了結束了通話。
司機早已經發動了車子在等著他們,宋於拎著簡單的行李,不等唐續殷勤的上來打開車門,便坐進了車裏。
事情確實已偏離了他們所安排的,唐續一路上都在打著電話。
宋於反反複複的撥打著於安河的號碼,得到的都是關機的提醒。她什麼都不問唐續,隻是抿緊了唇坐著。到了後邊兒一直打不通電話,她索性閉上了眼睛,並不去看唐續。
唐續是焦頭爛額的,待到打完了電話,才說道:“媳婦兒,你相信我,這隻是意外。我知道他要以身犯險時是持的反對意見,也打算告訴你的。但他再三的說不會有事,我這才瞞了下來。”
知道於安河要以身犯險,他是不答應的。現在還沒到需要他以身犯險的地步。
但於安河已經做了決定,這不是他能阻撓得了的。他也再三的保證,一切都安排好,隻等著人上鉤。
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唐續自認為他不會在小溝裏翻船,既然都已安排好,他也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誰知道竟然出了意外。
他這會兒是一個頭兩個大,祈禱著於安河不要有任何事。
宋於抿著唇沒有說話,路邊有警車呼嘯而過。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看向了唐續,開口問道:“你說大哥一直在白城對不對?”
唐續不知道她問這話是什麼意思,點點頭,說道:“那邊的事兒還需要善後,他暫時都呆在那邊。”
宋於咬緊了牙關,說道:“你說的善後,指的是善什麼後?”
她一字一句的,唐續哪裏還不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是將事兒懷疑到了唐堯的身上了。
於安河並不清白,盡管現在清白,但這也難掩他以前是從黑暗中爬出來的事兒。他們誰都清楚,如果拿下了他,對唐堯來說是大功一件。
在曾經,於安河是在青禾市能橫著走的人,曾在青禾市的上頭,留下了濃厚的一筆。他雖是幫助了唐堯鏟除了大毒瘤,但唐堯真的能抵得住誘惑做到守信?
卸磨殺驢這樣的事兒,不是沒有發生過。也不是不可能。
宋於的臉色灰白,牙關控製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唐續的臉色並不好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不可能,大哥答應過我的。他說過不會動他。”他說完後沉默了一刻,接著說道:“我打個電話。”
他倒是並不避諱著宋於,撥通了唐堯的電話。他的心裏是煩亂的,他並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證,唐堯不會卸磨殺驢。
因為,阿斐把於安河的性命看得比他還重。他說已經安排好,那就絕不會出了意外。而現在意外已經出了,隻能說明,其中一定有變故。
宋於會懷疑的唐堯的身上,這其實……再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