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響了,來電人正是“吳萬樓”!失蹤了三年的吳萬樓!此時的喬祖龍表情十分複雜,從驚慌逐漸變成猙獰。
靳軻見喬祖龍遲遲不接電話,快步走到他身邊,沒想到,喬祖龍那隻握著手機的手,竟然迅速向靳軻視線相反的方向挪了一下,雖然這個細小的動作迅雷不及掩耳,但靳軻依然清晰的撇見了手機屏幕上跳動的三個大字——吳萬樓!一個可怕念頭迅速在靳軻腦海裏閃過!隻有短短的一刹那,靳軻就立刻把那個衝動給壓了下去,他故意向後撤了幾步,坐回到辦公桌後的椅子上,裝作沒看到,也裝作不耐煩的說:“誰的電話啊?怎麼這個節骨眼兒打?我說你倒是接啊!不接趕緊掛了,別耽誤我們討論案子,生死攸關呐!”
不知道喬祖龍有沒有覺察到自己偷看了他的手機,隻見他依然猶豫不決,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沉穩與淡定,好像一隻驚弓之鳥一般,拿著手機的手也在微微顫抖。在遲疑了良久之後,最終,他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用顫抖的手指不情願的掛斷了電話!繼而,他抬起頭看著靳軻,臉上帶著幾分喜悅,又有說不出的恐懼和悲哀!
“我們認識幾年了?”沒等靳軻發話,喬祖龍反問到,眼睛裏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靳軻被問得一臉懵,想了想,回答說:“嗯……三年了,怎麼了?”話音剛落,靳軻仿佛意識到了什麼,狠狠捶了一下桌子說:“三年!對,沒錯,三年!你剛才說,吳萬樓不就是在三年前失蹤的嗎!我和他之間……難道?不不,喬祖龍,你今天無論如何也得給我說明白!”
靳軻目光如炬,一臉疑惑的看著喬祖龍,他的眼神裏充滿不容抗拒的犀利。
喬祖龍輕輕皺了皺眉頭,拍拍靳軻的肩膀,示意他坐下,緩緩的說:“你還記得,咱倆是怎麼認識的麼?”
“這有啥好問的?三年前A市出了一樁富家公子被挖眼案,當時A市所有刑警都破不了這個案子,隻好把我從迷城調來,從那個案子中認識了你,我也隨即被上級領導安排留在A市做了刑警隊長!可是,這跟吳萬樓有什麼關係?”靳軻急切的問。
“這個吳萬樓,就是當年啟封置地的董事長!在房地產這個圈子,啟封置地曾是龍潛集團的死對頭,而那個被挖眼的富家公子哥顧家駿,就是當年龍潛集團董事長顧潛的兒子!隻是,在我介入龍潛集團做了總裁之後,公司高層就把他們父子倆掃地出門了!這些事情是你在破挖眼案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喬祖龍幽幽的說。
“什麼?我知道?不,不對!”靳軻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刻糾正說:“我可沒有到老眼昏花的程度,就算這個案子過去三年了,我也記得很清楚,因為啟封置地與龍潛集團淵源頗深,我第一時間懷疑顧家駿是被仇人陷害,而當時啟封置地董事長明明叫‘武啟’,案發那會兒,他就已經神秘失蹤很久了!在我們鎖定嫌疑人之後,就早早把武啟從調查名單上排除了,也沒有花心思去追究他的失蹤。之所以我的破案效率高,也是因為我總可以斬釘截鐵的排除幹擾線索,從而縮短破案時間。隻是,當年的董事長可並不是什麼‘吳萬樓’!這一點,你又怎麼解釋?”
喬祖龍聽罷,長歎了一口氣,神情有些沮喪的說:“唉,如果我告訴你……武啟就是吳萬樓呢!也許是我們警方當年那個安排不合理;或者說,在其中的某個環節出現了紕漏,隻是我們當時沒有察覺罷了!直到吳萬樓神秘消失,我們也沒理出頭緒,甚至到現在,我也想不出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三年過去了,我幾乎每天都在暗暗調查這件事,但始終沒有線索!吳萬樓好像真的人間蒸發了!”
“什麼安排?什麼紕漏?哪兒就不合理了?”靳軻不知喬祖龍所雲,有些著急的說:“你能不能,哎呀,我說你能不能說明白點兒……噢,不不,我……我知道你身份特殊,任務特殊,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方便告訴我一些無關機密的線索,或許,我可以幫上忙。”靳軻用手指著桌上那份《徒勞》的打印稿,仿佛是在提醒喬祖龍臥底身份暴露的事兒還沒徹底搞明白,隻是他又突然想起喬祖龍臥底的身份,以及他所執行任務的保密性,反而欲言又止。
聽靳軻這樣焦急的問,喬祖龍苦笑著說:“你以為三年前的顧家駿的挖眼案,真的是A市的警察誰也破不了的懸案?真的非得請你這個‘大偵探’來的幫忙?若不是吳萬樓突然失蹤,導致無人與我裏應外合;若不是我沒精力在打點生意的同時又去查案;若不是龍潛集團涉及的機密無法向A市當地公安機關全部闡明,上級領導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從迷城把你請來?”
一連串的“若不是”把靳軻搞得雲山霧繞,原來,一直以來自己認為的那個來自冥冥之中的“命運指引”,竟然都是上級領導的安排!唉,真是人生如戲!看來自己竟然隻不過一枚棋子罷了!好在自己三年來的工作沒讓上級失望,不但成功破獲顧家駿被挖眼一案,就連A市近幾年來接二連三的惡性案件也都一一破獲。
“嗯,也對!A市有你在,怎麼會有破不了的案子呐?哎……隻是,如果我來A市是領導刻意安排的話……那麼是不是可以說明……我也已經是你們計劃中的一份子?”想到這兒,靳軻又突然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