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笑道:“洛陽大戰並非一日可分勝負,我要去到天涯海角找尋強援。天地之大自有能人高手蟄伏未出,若能讓他們盡至洛陽,勝利將會更傾向於我。”
華天晴哈哈笑道:“大哥還當早日去洛陽坐鎮,天下雖大,但本領能及上大哥的卻並不多!”
三人一齊大笑,陳子昂道:“李兄,該上路了。”
李靖點了點頭,對華天晴道:“華兄弟保重!望老天爺讓你我再得機會相聚。”
華天晴一抱拳,李靖二人轉身離去,隱約聽陳子昂言道:“李兄,我們先去哪裏?”
“大漢的邊緣有一支神奇的軍隊,我們先去找他們!”李靖笑道。
李靖、陳子昂與那些英雄豪傑的背影一齊消失於天梯之上……
華天晴望著那些淡去的身影,默默道:“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回首那如血蒼穹,忽然產生一種喧囂之後的孤寂,若是這個時代就這麼過去,是否人生亦將變得無趣?自己去鹹陽究竟是去終結,還是要去追尋?華天晴按著劍柄上的太白印記,自語道:“該做得我都已經做了,李白前輩,你何時能再見我一麵。”
係統消息傳來:“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詩魂陳子昂部分完成,習得詩劍“伯玉篇”,詩魂之劍至第七重。
此時天梯上隻剩下顏淚兒,華天晴不由笑道:“淚兒,你準備去哪裏?我還以為你不認得我了。”
“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顏淚兒幽幽地歎了口氣,輕聲道,“我一早就告訴過你了。”
秋風清道:“大王讓我帶你去鹹陽。”
密語頻道中的阿Z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為華天晴,還是為先前顏淚兒的話。
華天晴冷笑道:“我一定會跟你去?”
秋風清淡淡道:“因為我早就認識你。”他說話的時候,眼中滿是周圍的火光,整個人仿佛來自煉獄的魔王。
華天晴哈哈一笑,左手拉住秋風清,右手握住顏淚兒的小手,大聲道:“那讓我們一起去鹹陽!”
三人一起向天梯的盡頭走去,此時此刻沒人知道他們的鹹陽之行對“縱橫”意味著什麼……
風舞、晨雪看著滿身血汙的紀無緣,兩手不由冰冷。徐晃、龐德這樣的大將在占據地利的情況下,竟絲毫不能阻擋白起的步伐,想來真讓人膽寒。
紀無緣低聲道:“白起還讓我傳達一個消息,我想了又想覺得不該瞞著你們,因為也許他不止告訴了我一個人。”
風舞道:“什麼消息?”
紀無緣望著嶽雲道:“杭州的時候,賈詡說他去救嶽帥,嶽帥不肯離開最終被殺,這是謊話。”周圍所有人都安靜地聽著,紀無緣繼續道,“他們來得及去救嶽帥,卻故意放緩了行動。因為嶽帥的死不僅可以讓趙宋失去民心,亦會讓秦人失去像你我這樣可能爭取到的人。一個死了的嶽飛比活著嶽飛更容易利用,所以當時趙宋、秦人、三國的人都希望他死。至於救你們,是因為無主的嶽家軍是一筆財富。”
眾人一齊望向嶽雲,這樣的消息對嶽家軍來說不知道會產生什麼後果。
文醜濃眉微皺道:“也許白起放出的消息是假的呢?”
“消息該是真的,其實我一早就知道了這事。”嶽雲苦笑道,“我們嶽家軍是那麼好騙的麼?你們或許會輕易相信賈詡的話,我們卻必須把一切都弄清楚。”
紀無緣道:“那你還……”
嶽雲抬手打斷他道:“有一點很重要,我父帥畢竟不是賈詡他們殺的,而他們並沒有一定要救他的義務。天下英雄一起保衛洛陽,並不是為了曹魏,也不是三國,其實我們是為了華夏。這個世界或許有統一的一天,但絕不是在這時候。”他抬頭望向天空中的星鬥道,“也許有一日會有天下歸心的英雄出現,但絕不是暴秦。你說我是為了報仇也好,為了其他的也好。我隻知道,為公為私我們嶽家軍都要站在這洛陽城頭。”
“說得好!”風舞眼中射出敬佩的光芒。
紀無緣亦動容道:“果然不愧是嶽家軍。”
嶽雲笑了笑道:“其實在荊州的時候,我和華天晴談了很多。我知道曆史不是爭一日之短長,秦漢唐宋之後,還有元朝、明朝、清朝等太多的朝代。我們的所作所為無論能否在曆史上留下痕跡都沒有關係,但求無愧於心就好。”
嶽雲身後的楊再興笑道:“華天晴若在這裏就完美了,上次幻海鎮他救了我,還沒謝他。”
晨雪笑道:“他現在一定也在努力著!”
此時,城外號角聲連綿而起,城樓上的方謝曉叫道:“白起到了!”
隆隆的鼓聲響徹天際,從洛陽城西,蔓延到城北、城東、城南!
洛陽宮中賈詡和郭嘉不約而同地步出殿外,若說白起突破了函穀道,難道王翦也同時攻陷了虎牢?
曹操在二人身後,緩緩道:“決戰開始了!”
“無堅不摧之力準備!”洛陽城的四方白起、蒙恬、王翦、陳慶之同時下令。
炮台上,巨大的炮口一齊對向洛陽城的城牆,此時天光微明,淡淡的晨曦灑向四方。
轟隆!天崩地裂的響聲爆發而起,前所未有的炮聲驚動了洛陽古城。厚重的城牆紫氣揚起,墨家布置的天地金鎖陣牢牢地聚合著大地的力量。但那足以摧毀一切的炮火毫不停歇地嘶吼著,城牆上的磚石崩塌而下。
嶽雲忽然道:“我聽說大宋之後的很久以後,有蠻夷肆虐神州,就是用的這種東西。”
風舞道:“是,火器將取代冷兵器,成為天下戰爭的主宰。”
楊再興詫異道:“那萬人敵的武藝是否就沒用了。”
風舞眼中露出悲哀之色,緩緩點頭。
楊再興扭頭看了看高寵、陸文龍。那二人和他心意相通,一齊翻身上馬。
晨雪忙道:“你們要做什麼?”
楊再興豪笑道:“我們要證明一下。”他抬頭叫道,“來人!開城!”
洛陽西城大門馬道打開,楊再興、高寵、陸文龍大吼一聲,駕著戰馬向著城外秦軍炮台衝去。
晨雪急道:“嶽雲,你怎麼不攔住他們?”
一旁的文醜道:“這個世上,有一種人就是這樣,他們相信天下有萬人敵的存在。每個時代都有這種人,天下因此才變得精彩。”
“可是……”晨雪急得說不出話來,可是就算他們再厲害,能打過白起麼?
與此同時,洛陽北門亦是戰鼓大作,方謝曉自語道:“看來這樣的家夥還真不少,每個城門都有。”
晨雪握緊長弓輕輕歎了口氣,那個華天晴不也是這種性格麼?
楊再興、高寵、陸文龍三員大將四杆槍,殺入秦軍陣中如同虎入羊群一般,一下衝開一條血路直奔炮台。
白起於高坡上遠遠望著,微笑道:“看來嶽家軍沒有受那消息的影響,果然不是等閑之輩。”
宇文成都躬身道:“宇文成都請戰。”
白起點頭道:“準你出戰,此三人都是猛將多加小心。”他望了望身邊銀甲大將道:“長孫晟將軍,你去替成都掠陣。”
長孫晟微笑道:“請武安君放心。”
宇文成都和長孫晟一起領命而去。
楊再興、高寵、陸文龍三人一路向前,周圍秦軍源源不斷地湧上前來。楊再興正殺得性起,突然眼前一隻燃燒著的大鳥滑翔而至,他大槍奮力一揚將那兵器擋住,手臂一沉感到非常沉重,戰馬向後退了三步。
那持著鳳翅流金鏜的青袍金甲大將目端正相貌堂堂,正氣定神閑地望著他,楊再興眼中戰意一熾,高聲道:“宇文成都你來得好!”
宇文成都並不多言,鳳翅流金鏜化作一片飛火燃燒而起,楊再興大槍上洋溢起一層淡淡的金芒,楊家槍之“風起”席卷而出,大槍破空而起猛刺宇文成都麵門。
槍鏜交錯,宇文成都肩膀上劃過一道血痕,而楊再興的左肋亦血肉翻起,二人隻交手一招就都已見血。
宇文成都哈哈大笑道:“好槍!”鳳翅流金鏜如泰山壓頂翻滾而來,楊再興大槍一橫,“當!”硬拚之下,他絲毫占不到便宜,生生的被宇文成都震退七步。宇文成都正要追擊,邊上一陣尖銳的槍風響動,他流金鏜橫掃而出,當!高寵和宇文成都各退三步。
高寵叫道:“楊兄你和文龍去毀炮台。宇文成都交給我!”
宇文成都冷笑道:“誰都不許走!”鳳翅流金鏜響起一聲鳳鳴,他仿佛燃燒的火鳳舞動流金鏜,竟同時攻向楊再興、高寵、陸文龍三人。
當!楊再興、高寵、陸文龍三人同時後退三步,宇文成都的戰馬則斜退七步……
楊再興等人一齊大怒,陸文龍道:“那我們就先殺了你!”說著三個人四條大槍如同四條飛龍,猛攻向宇文成都。宇文成都如燃燒的神將,在對手的攻擊下緊守門戶,與此同時秦軍已經團團圍攏上來。
高寵道:“他故意拖延我們,再興、文龍你去毀炮台!”
陸文龍和楊再興點頭,打馬向炮台衝去。
宇文成都再要阻攔卻被高寵攔下。當!槍鏜再換一招,兩馬措鐙之時,宇文成都一把抓住高寵的大槍。
高寵奮力奪槍,突然寒光一閃一道冷箭破空而至,高寵躲閃不及猛一後仰翻身落馬,大槍亦落在一旁。
楊再興、陸文龍一齊變色。遠處掠陣的長孫晟高舉手中碎天弓,遙遙致意。但高寵一個翻身又從地上站起,怒目望向長孫晟,胸口的羽箭被他折斷。長孫晟目光中殺意一閃而過,箭如飛虹再次破空而來……高寵眼看箭來,卻赤手空拳無處可避。
叮!箭在半空忽被擊落,不知道從何處飛來一支羽箭,正中箭頭。
長孫晟勃然變色,望向箭來的方向。
大軍西麵出現一支人馬,當先一員銅甲老將高喝道:“大漢將軍李廣在此!”他大弓一揚,一支火羽直飛炮台。他身後千餘弓箭手同時放箭,天空中火雨流動,炮台轟隆一聲燃燒而起,緊接著那數千騎兵同時衝向秦軍。
高寵奮力上馬,楊再興和陸文龍護在他的左右拚命殺敵,一時間秦軍陣腳大亂。
城中嶽雲、文醜見此情景亦開城殺出,洛陽守軍氣勢如虹。
高坡上,高敖曹道:“將軍,高敖曹請戰。”
白起微微搖頭,指揮大軍變換陣形,將李廣等人納入包圍之中。他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敵人的援軍真是不少,如何才能速戰速決。